肖玄不置可否地“嗯”一声，来随手带上门，跟着欧了厨房。

    肖玄明显冷淡来，不再怎么来欧家，连周末都不现。

    像了一场梦一样。门是现实平淡的一锅烂青菜面，门外是他最希望又最不敢相信的那个人。

    欧带着泪看着他。

    欧蓦然停手，转看着他。

    欧张了张嘴，又合上，静悄悄地没有声音。

    只是，恋中的人都该是了的，都像他这样，明知现实不那么容易，也还是会白日梦，都会怀着“永远在一起”的幢憬。

    “老师，我是来跟你说件事。”

    欧打电话过去，要么常常是忙音，要么就是没人接。偶尔接起来，肖玄也说不了几句话，很敷衍地就挂了。

    而肖玄却一不切实际的浪漫都不带，完全是局外人的清醒。

    “未来”、“永远”这些东西，对肖玄那男孩来讲，无异于漫天要价。肖玄大概是觉得压力，打算提早放弃。

    一天一天等来，欧终于渐渐知不必再等了，他停止跟钟理不停地反复说肖玄，也不再一遍遍坐着拼命拨肖玄的电话。

    就是那样腻的东西，越是用力去抓，越是抓不住。

    肖玄说得一都没有错。他是十六岁这样多变的年纪，什么东西都不确定，什么东西都是随时会变的，两人可能真的连两、三年都走不过。

    欧隐隐有些觉悟，他知肖玄是在嫌他贪心。

    晚上埋完工作，就打起神煮夜宵，一面线，一青菜，放在锅里咕噜噜冒泡，发着呆站在那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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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会儿，他才抬起，红着睛瞪着他，“你直接说分手，不是更清楚吗？”

    欧大脑突然短路，不知所措，没想好该什么反应，不知不觉脸上就已经带了笑。

冷静又清醒。

    “老师，你还是不要去了。”

    “我觉得还是当面来跟你说比较好。”

    因为肖玄索连学校也不去了。反正他肯定可以顺利毕业，只要不想来，就可以来。欧明白他是不想见他而已。

    说到最后一个字他嗓已经哑了，忍着泪咬牙才能继续发声音：“何必拐弯抹角。”

    虽然想过许多次要狠狠质问他的话，但这个时候却都想不起来，嘴张了一会儿，他就只会说：“怎么这个时候过来？我在煮夜宵，也帮你加一份吧。”

    肖玄没有躲避他的光，镇定地，“陪我去国的那件事，当我没说过吧。你去的话，不太方便。”

    欧想了又想，什么能辩驳的，自我维护的话都找不到，只能小声地：“你真的很成熟。”

    “不是的，老师。”

    “什么事？”欧吃力切着片，冻得太久了得过分，觉像在削块石。

    他怎么会如此清醒？从到尾都是。

    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候，他本能关了瓦斯，再过去开门。

    那个一天不见面就撒说想他想得不得了，每天都要打的晚安电话才肯睡觉的肖玄，已经不见了。

    “嗯？”欧打开冰箱又找了一些和蔬菜，把锅里那已经糊在一起的东西先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