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欧每天都睡不好。痛得厉害，好像在不断提醒他，曾经有过那样一段事。

    就算不去想，也没法忘得掉。

    那个人已经烙在他的骨骼里，在他有生之年都会让他痛，像他的痕迹一样，成了一块疤。

    而这个时候的肖玄，可能已经完全忘记有过他这个人了，在那个小孩的人生里，他最后只会变成一个模糊的过去的影。

    恋是两个人共同经历的。可是对一个人来说这么刻的东西，为什么对另一个人来说，随随便便就能得掉？

    可能人跟人是不一样的吧。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那是他人生中第一场恋，也许他得不好，那么笨，又弱，甚至不像个男人。

    可是他已经尽全力了。

    肖玄那么不屑的东西，对他来说，却是全。

    他什么都给去了。

    欧没有再教书，他的个人履历那么不光彩，不会有学校愿意要他，公司的希望也渺茫，健康检查的报告总让对方大皱眉。

    碰过许多次钉，欧就只能留在家里，接一些报酬菲薄的翻译来，英文的人才太多，他除了文学、文化方面的东西之外，懂得并不多，实在算不得什么。

    零散地赚着钱，积累经验，靠钟理的帮忙，两人勉过日，一边还要还债。

    钟理从来都很心，也想帮欧介绍一些好的工作，但他朋友多是多，却大多是玩地音乐的，卖盗版光盘的，在夜吧里工作的，飙车的，跟欧能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后来终于有个能搭上边的活，帮专门盗版光盘的翻译欧一些小电影。欧不怎么说都是个正统的只读圣贤书的斯文人，让他这个，钟理有不敢开。

    哪知一开商量，欧什么都没多问，就接了来。

    生活就是生活，面什么的已经不是他该考虑的事，还有什么资格清呢。

    他已经跟以前不一样，几年前他还是有希望有的人，能抱着一憧憬。而现在只是个被磨掉许多东西，损害了健康，天天努力赚着吃饭的钱，默默过着日的老男人。

    但有饭吃就好，两个男人一起搭伙过日，像家人一样互相陪伴，漫乏味的人生，好像有了友就足够度过。

    日似乎又回到过去那安稳平静，一般过去。一年又一年的，欧没有什么特别的觉，他只是知他老了。

    第十二章

    平静的时间里倒也有一些好事发生，这天钟理回来就兴冲冲的，“小闻啊。我有事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