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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最终用这方式摆脱了自己。

    侍卫还清醒着，睁开对他笑了笑：“让我走吧。”

    “为什么？”皇帝还记得对方曾用何其相似的气，笃定地对他说：“跟我走吧。”转间幻觉般的幸福已无迹可寻，仿佛从未存在过。

    “为什么？”他重复，侧过笑了，“陛还不明白么？”

    ——因为他宁可摔死也要挣脱；因为他厌倦了这一切；因为他生来就是要一往无前的，他生来便向往一条绝路。至于后悔，也许要待黄泉路上才会回望！

    他是如此这个世界，他是如此恨这个世界，正如他对他的，激烈到不可理喻。这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那我呢？”皇帝问。难这里发生的事，对于他都只是飞逝而过的风景？那么自己是与他肩而过的路人，还是透明的空气？若他早就决定了抛弃，当初又凭什么势地侵和靠近！

    “陛万岁。”侍卫微笑着泪来，“陛已经登上了巅峰，再不需要任何人。”

    皇帝愤怒地拎起他的衣领：“朕还欠你一首歌！”

    ——殿之上，星辉见证，小皇帝羞红了脸：“……我不会唱歌……”少年笑拍她的肩：“那么先欠着！”他是要人们欠他一笔债，以便让人记住他，再残忍地而走么？

    “朕不屑于欠人！”他只想一笔勾销。他开：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同舟……”

    ……“你知越人歌是谁写的？”多年后的皇帝喜发问。

    是越国的船家女，唱给同舟的王……羞涩的船女慕王却不敢开，于是以歌抒怀……“错！是越国的船夫！”

    ——他上了乘船的异国王，卑微的慕无从启齿，只有苍凉的歌声随江逝去。不之，换来的只能是剜骨的剧痛。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侍卫在歌声中潜然泪，泪冲走了愧疚，再惨烈的都会被冲淡。

    俯向前，狠狠欺他的，皇帝暴戾而苦涩的吻代替了言语。侍卫窒息地闭目，泪势不可挡地落，他颤栗的冰冷的，成了他最后的记忆。

    此后岁月转，他踏上通达的正途，当上了他想当的盛君。那条曾经旁引斜的歧途已被荒草埋没，他的某一分随着那个人的离开而永远地死去。没有乐曲可以再引他，没有风景可以再攫住他，没有人可以再狠狠伤他。

    再之后，对方的死亡似乎成了必然的事，他连痛苦都受不到了。对于他，故事很早就已经结束。他们走向永不相的双方，越人渡至彼岸，也已是殊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