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劲，可惜步几乎没有，练来练去，力气丝毫不见增。

    气吁吁的放哑铃，他望窗外，心里沉沉的盘算事。这时卧室房门忽然开了，装扮完毕的杜芳卿走了来。

    杜芳卿在余公馆久住来，可是并非夜夜都与余至瑶同床共枕。余至瑶有失眠症，时常双目炯炯的一躺一夜。杜芳卿睡在这么一只猫鹰边，总觉得浑都不自在，宁愿到隔去独住。

    轻车熟路的走去浴室，他习惯成自然的为余至瑶放洗澡。及至余至瑶坐浴缸里了，他又找剃刀，为对方刮净脸上胡茬。

    “一天不刮呀……”他翘着指住剃刀，着嗓闲闲的说：“这就的像砂纸一样。”

    余至瑶闭着睛仰起，认为杜芳卿是投错了胎。他比女人还女人，而且是个温柔媚的好女人。

    杜芳卿自顾自的继续说话：“昨天你问我想要什么，我现在告诉你，我想要只小狗儿。你这家里没有老没有小，你也是个没嘴的葫芦，真闷死人了。你得给我买只小哈狗，要雪白的，看着净——你别张嘴说话，还没刮完呢，仔细剃刀割了。”

    小心翼翼的收起剃刀，他从浴缸里捞巾拧了，为余至瑶去脸上的香皂泡沫。余至瑶抬看着他，就见他是鹅脸，眉大睛，肤又白又细，脸却红扑扑，可能是略略了一胭脂。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余至瑶忽然问：“你怎么不胡？”

    杜芳卿听了这话，当即“噗嗤”一声笑了来：“二爷，我不知，天生的吧！我要是一脸连鬓胡，那上了台就有瞧的了——杜丽娘的扮相，张飞的脸！”

    余至瑶也笑了起来，心里很是轻松愉快。伸一只手抓住杜芳卿，他毫无预兆的转了话题：“以后再不登台了，就留在我这里，好不好？”

    杜芳卿微微一撅嘴，没有立刻回答。

    这样的话，他并不是第一次听。好歹也算个名角儿，他被人迷恋过，被人追逐过，众星捧月的滋味，他很早就已经尝过了。戏如人生，人生如戏，他这作戏的人，本来对一切都不大当真，可是在余至瑶边久了，他觉得自己似乎是真的动了心。

    他是个男人，可是从小被师父用鞭是训练成了女人。自己到底是男是女呢？他糊涂着，也说不清。余至瑶大，沉稳，英俊，富有，对他总是一个劲儿，起初不很烈，后来也不冷落，这让他到了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