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消失，他如今边只剩了一个哑。

    当然，在每天的晚饭之后，还有一个凤儿。凤儿现在能吃能喝，然而瘦骨伶仃。吃过饭后坐在余至瑶的边，她趴在茶几上读书写字，成绩倒是好的，每回考试过后都要一次风。

    午夜时分，哑熬不住了，悄悄的蜷在床尾打了个盹儿。凌晨时候他醒过来，发现黑暗中橙红火光一明一灭，竟是余至瑶了一夜的雪茄。

    着睛坐起来，他听到余至瑶又对自己说了话。

    “哑，你说满洲能有多冷？”

    哑一辈都没过天津卫，所以这时就摇了：“哇。”

    余至瑶望着窗外的启明星，慢条斯理的低声说话：“逸臣说是很冷。到了真正的隆冬时节，鼻、耳朵、手、脚，全能冻掉。尤其是在山里，脱撒都得小心着。”

    然后他笑了一：“不过他总不会跑到山里去。”

    哑这回没声。

    余至瑶最后说：“我只是偶尔想想，想想而已。除了他，我也没人可想。”

    哑听了这句解释，知这是真话——的确只是想想而已，想过之后，也就算了。

    节前夕，李凤池从上海孤一人跑了回来——他终于确定了何殿英的失败与失踪，于是打算回归原位，重振威风。

    然而刚一抵达天津卫，他就发现城中局势有了变化。他当年避之唯恐不及的扫把星余至瑶，竟然成了英租界天字第一号的人；而何殿英在日租界的生意地盘，也全被改成了余记字号。

    于是他愤慨，他不甘，他召集了徒徒孙想要东山再起。余至瑶也还记得自己先前在他那里受到的冷遇，于是撩拨着等待着，终于把李凤池挑逗得捺不住了。

    李凤池要和余至瑶面谈，然而余至瑶本就不见他，只派了维元和王连山场。双方各带了十几个人，在万国公寓附近的一茶馆中见了面。李凤池自觉着是虎落平被犬欺，竟然要和余至瑶的手谈判，心中就先存了怨气，及至三言两语的说来，那维元言语不逊，竟然有着盛气凌人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