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人已经是自难保，我们得自己想法了。”

    维元抬正视了他：“二爷，要不然，我们就想法跑吧！”

    余至瑶垂帘思索片刻，随即说：“快去码一条船，什么船都可以，最好是货。租界已经成了是非之地，要走大家一起走——不，连山，你去码找船。维元留来给我帮忙！”

    王连山答应一声，扭就走。这时哑从楼上快步跑了来。把手中的一张单送到余至瑶面前，上面正是潦草写了几排数字。余至瑶接过来略略浏览一遍，随即叹一声：“维元，你上去俱乐，把所有现金全带过来。”

    维元知自己比王连山更机灵，适合些细事，这时便也领命而去。而未等他走大门，余至瑶把张兆祥又叫了过来。

    余至瑶把家中所有存折全给他，让他乘车赶去银行提款。张兆祥颠颠跑，不一会儿便是变脸失的回了来：“二爷，外国银行都被日本军队接去了！麦加利、华比还有旗本没有开门，说是资产要被没收！”

    余至瑶坐在沙发上，登时苍白了脸：“不是还有一张正金银行的折吗？”

    正金银行是日本银行。张兆祥自从在旗银行那里吃了闭门羹后，心魂便是吓得散了，竟然没有细看手中折。抬手狠狠一拍额，他转又往外跑。余至瑶意识的伸手去摸雪茄盒，双手却是抖得打不开盒盖——一切都是措手不及，一切都是已经晚了！

    忽然扭望向边的哑，他低声说：“一旦要走，你可跟了我！”

    哑了。

    余至瑶收回手来，自己用力了心。扶着膝盖慢慢起，他拖着两条走向楼梯：“我们现在就去收拾行李！”

    哑先前已经大概统计了家中财产，照单上的数目来看，实在是不足以应付期的逃难。但是现在也想不得远事，只能先顾前了。

    哑搬开床矮柜，墙上一小小铁门。余至瑶疲惫不堪的跪在地上，伸左手转动密码锁。打开铁门之后，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满了成捆钞票，正是绿盈盈的元。哑这时拎一只箱，伸手把元拿来码箱中；余至瑶一歪坐在地上，心脏一阵一阵绞着疼痛。方才通过电话，他得知警务的一位亨德森警已经被日军逮捕——亨德森警仿佛是曾经得罪过日本军，所以租界一旦沦陷，他立刻就被抓去了监狱。

    余至瑶不知日本人是否记恨自己，毕竟除了包庇宋逸臣之外，俱乐饭店等地也都是复杂地方，并且位于租界，里面少不了各人活动。真要给他定罪名的话，那实在是容易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