棵树，那自己就该是一条藤，附到树上不愿离开。余至瑶难得的早早闭了睛，仿佛有了困意。他没敢动，在熟悉而又温的气息中浮想联翩。

    翌日清晨，何殿英照例门办公。在宪兵队里溜达一圈，他接到了友的电话。

    他太久没有回家了，友想他想得要命，然而又不敢直说。双手握着话筒，她很小心的笑：“英雄和桃闹了一夜，要找爸爸呢！”

    想起家里那一对胖嘟嘟的活泼儿女，何殿英不由自主的也笑了：“那我晚上回去一趟。”

    友心中一喜，立刻又问：“晚饭在家吃吗？”

    何殿英心不在焉的答：“你把我那份预备来吧！”

    友开心极了，放电话便去命令仆人门买菜，未等仆人门，她换了衣裳也跟去——伺候丈夫的事，还是自己亲手来为好。

    何殿英把今天日程盘算的井井有条——中午就回新公馆去，带余至瑶去吃顿丰盛午餐；午了医院，兴许就要住不走；医院里自然不能让人摆开架势煎炒烹炸，余至瑶一旦住院，恐怕在饮上面就要吃亏了。

    和颜悦的和同僚们混过一个上午，何殿英果然是乘车离开了宪兵队。五月时节，正是光明媚；何殿英在车里坐的气闷，真想打开车窗风，然而犹豫一番，他还是住了自己的手。

    小心驶得万年船，不风也不死人。

    余至瑶很茫然，周遭世界一片混沌，只有他一个人在沉沉的思索。何殿英把他领公馆大门了，他也毫无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