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个白狼。金轩更是惨，就因为跟魏无羡以前有过节，落得这么个场。”

    “魏无羡怎么跟谁都有过节……”

    “可不是。除了他养的那批疯狗你还听说他跟谁关系好了？仇家遍地天怒人怨，连和光君都是两看相厌，火不容。”

    “说起来今天多亏了光君……”

    走了一阵，忽有淙淙溪之声魏无羡耳中。

    这是他来时不曾听到的。魏无羡这才觉察，他走错了山的，岔到另一条路上了。

    牵着驴，来到溪之边，月上梢，溪岸上空无枝叶遮挡，溪中碎裂着霜白。倒影里，魏无羡看到了一张随着变幻莫测的脸。

    他狠狠一掌拍在上，打散了这张稽可笑的面容，提起淋淋的手掌，就着溪，几把抹去了粉饰。

    中倒映来的，是一个十分秀逸的青年。净得仿佛被月洗练过，舒眉朗目，角微弯。可垂首凝然注视自己时，睫上缀着的珠却如泪一般，不住坠。

    这是一张年轻而陌生的脸，不是曾翻天覆地、纵血雨腥风的夷陵老祖魏无羡。

    盯了这张脸许久，魏无羡又抹了几把脸，睛，重重坐在溪边。

    并非无法承受旁人言语攻讦，毕竟当初选择时就已无比清楚，今后将面对的是什么路，心中早已自警：记住云梦江氏那一句家训——“明知不可而为之”。

    只是自以为心若顽石，却终究人非草木。

    小驴似乎知他此刻心不好，难得没有不耐烦地大叫，安静了片刻，甩尾离去。魏无羡坐在溪边，无所反应，它回看看，摔了摔蹄，魏无羡仍是不理。驴只得悻悻然回来，用牙齿咬魏无羡的衣襟，拉拉扯扯。

    走也可，不走也可，既然都用咬的了，魏无羡便跟它走了。驴将他牵到几棵树，绕着一块草地打转。草丛里静卧着一只乾坤袋。上方悬着一张破裂的金网，定是哪个倒霉的修士挣脱时落的。魏无羡捡起袋打开一看，里面杂七杂八件不少，药酒葫芦，符篆、照妖小镜等等。

    掏了一会儿，随手抓一张符篆，手上忽然蹿起一团火焰。

    烧起来的是一张燃符，顾名思义，以气为燃料，遇气自动起火，气越盛，燃烧越旺。它一被取便烧起，说明离魏无羡不远就有灵。

    一见火光，魏无羡凝神戒备，举着它试探方位。转到东时，火势微弱去，转到西边，火苗猛地蹿起。他朝这边走了几步，便见一个白的佝偻影现在一棵树。

    那符纸烧完，余烬从他指尖落。一名老者背对着他，正发嘀嘀咕咕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