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坐在一被损毁的镇山石兽上吁了气，自嘲：“从前都是我拿这玩意儿对付别人，今天终于到别人用这玩意儿对付我。我现在知虎符有多可恶了。换了是我也想

    已经臣服于他的尸傀儡，不会再受虎符控制。同样的，已被虎符纵的尸傀儡，也再不会听从他的命令。规则简单暴：先到先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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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无羡站起来，拂去泥土，：“这几天陆陆续续抓了一百多人上来，在岗，都还活着。可是，抓人的人都已经山了。不知他们究竟想什么，总之小心些。”

    温宁：“……我早已经想到会是这样了。只是想看看，还有没有东西留……”

    这条人形朝屋外蹒跚走来，那张腐烂了一半的面容暴在稀薄的日光之。魏无羡拍了一手掌，这走尸浑然不觉有异，继续朝他们走来。魏无羡从容退了两步，：“被虎符控住了。”

    也不知金光瑶这几天拿着虎符究竟疯狂地召了多少走尸，一波接着一波，三人一边退尸一边往山上撤，越靠近葬岗，尸群越是密集。参天的黑树林上空，琴声冲霄，群鸦飞。将近个时辰之后，他们才终于得到了一个休息的间隙。

    话音未落，残破的屋之中，突然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个人形。

    这是当年他亲手搭建的一座屋。在他离开之前，这座屋还是完好的。虽然简陋，却是一个完好的遮风挡雨之所，住着他熟悉的人、珍视的人。

    温宁一步上前，咆哮着一把将它的颅扯了来。随后，从四面八方也传来阵阵低哮之声，黑树林里，慢慢走了四五十只走尸。这些走尸男女老少不一，大多数很是新鲜，穿寿衣，多半就是最近各地失散的那些尸。蓝忘机翻古琴，信手一拨，琴音如涟漪般四散开，刚刚将他们包围起来的尸群霎时跪成一圈。温宁双手举起一只格外大的男尸，将它抛到数丈之外，膛被一尖锐的树枝穿刺，卡在枝挣扎不已。魏无羡：“别跟它们纠缠，直接上山！”

    像是从黑的泥土里开了一朵苍白的，一只骷髅手臂缓缓地破土而。

    他将凑到这只骷髅手边，轻声细语，然后静默，仿佛在聆听什么，半晌，微微颔首，那只手又缩成了一个苞，重新钻回地底去。

    这些房屋大多很小，构架简单，甚至简陋，一看便知是匆匆搭建。有的已被焚烧得只剩一个架，有的整座屋向一侧坍塌，保存最完好的，也有半边被砸得稀烂。受了十几年风雨淋，无人照看，个个犹如衣衫褴褛、苟延残的幽灵，沉默地俯瞰着山来人。

冷风席卷而过，树海簌簌而响，仿佛千万个细小的声音在窃窃私语。魏无羡侧耳凝神细听，单膝跪地，俯，轻轻地对着的土地呢喃了一句什么。忽然，一土面微微拱了拱。

    这小半截骷髅臂婉转无力地扬着，魏无羡伸一手握住了它，压得更低，发自肩落，掩住了他的半张脸。

    魏无羡：“别看了。”

    自从山上之后，温宁的脚步就一直格外沉重，此时，站在一座屋前，又迈不动步了。

    三人再往上走，迎来了一些伫立在山旁的破败棚屋。

    所谓“是人非”，好歹还有“是”，可此此景，连睹思人，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