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亮到极远，路上的车辆不多，但也不算少，时不时就有车呼的一声超过他们，那基本是走货的货车，或是途客车。

    两边的店铺房屋都闭着，只有早餐店早早地开了，程萧然还是一遭凌晨坐车来，就当是兜风了，冬天凌晨燥冰冷的风透过窗打在脸上，让人并不觉得困倦，他看着外面的行树和街景，觉得新奇有意思的。

    “你以前走货也常常这个时间在外面跑？”他问程晓杰。

    “那多咧，有的货要得急就要早早发，而且这个时间路上车少啊，跑得快。”程晓杰乐呵呵的，“不好的地方就是容易犯困，所以我爸妈就不兴我这个，这次跟你回村，他们可兴了，直说要谢谢你。”

    程萧然叹气：“谢什么，你现在还不是天不亮就要来运货？”而且还要从山上开来，他们那边山路其实危险的，路灯又少，夜里行车一个不小心很容易事故。“是得雇个司机了，而且以后也不能这个时间送樱桃，就定在前一天的午送来，至少安全。”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到了卓尔。

    真的像程晓杰说的，这个分公司建得大气派，这会儿天不亮灯火通明，车十分忙碌，程晓杰先前来过几趟，门卫都认识了，车直接开了仓库大院，然后就是搬货，不同地区的单，他们在村里就已经分好了的，为了赶上第一批货，程晓杰得一个一个地区送过去给不同的组别，程萧然就倚在车边等着，吃着程母给他烙的薄饼。

    他们这边其实更喜吃面，樱村的气候地形又不是很适合植稻，家家的粮基本以冬小麦为主，现在每家劳动力严重不足，也不了多少麦，只够自己家吃的，程家的饼是自家的小麦磨成的粉，留了最好的几十斤，就留着过年过节和程萧然回家的时候吃。

    程母前一天就和了面团，烙成薄薄的一个个圆饼，有咸的葱油饼，有甜的糖心饼，还有什么都不加是原味的，程萧然味偏甜，程母就给他了加糖的，加豆沙的，还有一，她突发奇想，将樱桃挖来捣碎，涂在饼里，成了夹心饼，酸酸甜甜的别有风味。

    程萧然现在吃的就是这，饼香和樱桃的清甜味飘散来，让来往的人闻了直咽唾沫。

    不过灯光的程萧然，姿修气质众，他的容貌原本应该属于秀丽乖巧的类型，但都说相由心生，用了这一个多月了，眉细微之竟渐渐朝他从前的模样靠拢，清俊之中透着一淡漠的优雅，银灰的镜，浅驼的大衣，闲适轻松地往那一站，有一从骨里散发来的贵气与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