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再也没有见过面。罗少恒从当初少年的模样变得成熟稳重，了尘大师却依旧是当年的模样，一样的白眉白须，不年轻，却也不比之前显老，似乎这十年的光景并没有在他的上留痕迹。

    沙弥给两人送来茶，罗少恒谢后端起轻抿了一，苦涩的味在中蔓延开，一路胃里，像是化不开的哀愁。

    “苦吗？”了尘大师问。

    “苦。”罗少恒如实地说。

    “可有回甘？”了尘大师又问。

    罗少恒又喝了一，细细品味了一番，才说：“并无。”

    了尘大师闻言，端起面前的茶喝了，慢悠悠地说：“此茶名为“尖麦”。”

    罗少恒愣了一，低看着手中的茶，淡褐的茶底沉着几颗小小的麦，比一般的麦要细要尖。

    尖麦茶。

    类似苦麦茶的变，古岩寺里专门植用来招待来客的茶。

    他第一次来找了尘大师的时候喝的就是这个茶，当时了尘大师也是这般询问他的。

    他的回答是，苦后回甘，有淡淡的甘草香味。

    同样的地，同样的人，同样的茶，品来的味却不一样。

    想到此，他端着茶，微微失神。

    “并非茶的味变了，而是人心。”注意到他的心绪，了尘大师再次声说。

    “大师。”罗少恒再次开才发现声音有些涩，他又抿了茶，想冲散翻涌上来的绪，却徒劳无力，“……您都猜得到是吗？”

    “当年你走前留一个约定，老衲还曾记得。”了尘大神看着他缓缓。

    罗少恒闻言，蓦然一疼，差握不住手中的杯。

    ——大师谢谢您！我次和他一块来看您，请您保重！

    他当年为求得了尘大师给佛珠开光，把前来的原因前前后后跟了尘大师说了一遍，如愿后，几乎开心得起来，捧着佛珠再三跟了尘大师谢，并且约好次再来的时候会和沈幕城一起。

    如今，这个约定他只完成了一半，离拿到佛珠到沈幕城事，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而他所言的次再来相隔了十年之久。

    睿智如了尘，又怎么可能不明白。

    “啊。”罗少恒轻应了一声，借由低喝茶，隐去底涌起的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