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如此多人。

    尽夭将他召前厅，但他还是早早退了席，好在夭也不为难，吩咐人为他送来素，也就不再勉他去参见前厅的宴会。

    竹生居也并不真正冷清，娑和小井都前后来恭贺敕若新年快乐，小井更是给了敕若一篮的炮仗，说是晚上守岁时要偷溜来放炮仗，让敕若帮他藏起来。

    敕若答应了，将炮仗藏书桌，还用布给盖好，向小井保证了不会被人发现，才让小井放心，又兴致地冲到前厅去了。

    前厅离竹生居尚有一段距离，喧哗声传到此，其实已经很不真切了，在这隐隐约约的人声里，反而更显得竹生居静谧。

    敕若拿起一本经书，细细研读起来，并不觉得过年的日与平时有何不同。

    这么想着，敕若又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眉间，那朱砂似乎永远不会再现了一般，再也受不到佛心那绵悠远的律动。

    天逐渐暗来，前厅似乎了一个小□□，即便是竹生居里正吃着清淡素餐的敕若也不由被突然而起的喧哗声得一愣，随后又吃着自己的饭菜，心思并不为之所动。

    吃完饭菜，今夜似乎所有人都聚在了前厅，来送饭的人并没有在自己吃完饭之后来收碗。

    敕若也不急，坐在书桌边开始看起书，说好了还要等小井来放烟火的。

    过了一会儿，来送饭的人才匆匆跑来，带着两团酡红，神已是有些迷离，看着敕若，不像往常般冷反而笑了一笑才退，倒是敕若反应不及，愣了愣，回过神，人已经离开。

    这除了小井，应该不会有人来了。

    敕若换衣服，只穿了就寝时的宽衣，料松，就是有些宽松，不过方便活动，虽是大冷的天，但在屋中却是温如，穿着此衣倒也不显冷。

    这样等小井来了，放完炮仗，自己也可就寝，若是夭心，指不定大年初一他便就去了，今晚也就陪着小井好好玩一玩，也算是个告别。

    敕若一个人坐在那儿，自己想了很多，却从未想过“人算不如天算”，所以当大一一撞开门，扯掉布帘时，敕若愣在了原地。

    酒气冲天，比起方才那来收碗的人颊上那醉人的酡红，大一明显要更胜一筹，满面红光，平日里清明的此刻一片混浊，勉力睁着，形摇摇晃晃，嘴里还齿不清地一直嘟哝。

    “施主？”敕若担心地喊。

    听见声音，大一摇摇晃晃向他走来，温的大手摸上敕若的，有些疑惑般来回抚摸了几，大一嘟哝：“发呢？”

    敕若伸手将大一的手从自己脑袋上拿来，转走去想要让人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