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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谈论的，依旧是他好看的容貌和超的剑术，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而他的烛渊在仙界受到排挤，也不只是因为他异于常人的面容，还因他的。

    天帝弦华一直极力倡导众仙，对六界生灵一视同仁，同施仁，不分厚薄。众仙异同允，但实际上真正能到的仙人，却少之又少，而他从小跟随云夜，见过太多好妖好鬼救人之事，对天帝弦华此条仙令十分赞同，所以他频繁镇塔，与镇塔塔主浮云枝——仙界唯一被尊称为“上仙”的成为好友；他广收门徒，不论是妖兽渡劫，还是鬼灵得的小仙，他都视同一律，护有加，可天界众仙对此对不屑一顾。

    ——“为了什么……是为了成仙吧。因为师父想个好人，所以习剑，除卫，守护天正义。但后来我才发现个好人和成不成仙本就没什么关系，神仙也会杀人，妖也能救人，即使杀心不息，匡扶正义之心也永不息灭就好。”

    为永安洲百姓带来太平盛世的相尚，死后尸首全无；歩医的三徒弟朔茴也因违反天规，为救无仙洲众人而亡；而他一向被众仙诟病的三弟为杀栖元，如今受重伤，仍未清醒；而那时应负起责任的星宿门众人，他们又在何？是在人间界熙熙攘攘的街上楼里醉生梦死，还是坐在舒适至极的塌上欣赏艳灼灼的仙界桃？

    这曾经是云夜教给他的，后来他在教烛渊习剑之初，也把这教给了他。

    杀心可息，匡扶正义之心永不可息。

他为人的那短而漫的十几年岁月里，云夜充当他生命中所有重要的角——亲人、老师、朋友，他教他识字认，教他习剑练武，云夜虽然教他一切，却从未给他施加过任何期望，他不需要他把剑术学得多好，不需要他努力修行成仙，也不需要他大后来报答他，他只是养着他，像养一只心的一样，给他最好的一切。云夜甚至没有限制他与任何一个外人的相，但他却代替了那些人，在自己的生命中留的痕迹，让他成为了离开了他就活不去，无所适从的一个人。

    ——“那师父你学剑是为了什么？”

    说来也是可笑，他原本一心仰慕的仙人们，一尘不染的却是一片空，他们碍于仙律，碍于天，不能随意手救人；他们明明享受到了六界最珍贵的宝，却仍是耐不寂寞，屡屡私自界，或趁着仙职在人间界游玩而迟迟不归，而他们一直敬而远之，嗤之以鼻的千万年来，却忍得住镇塔里无尽的黑暗和空寂，日复一日，恪尽职守地看押着无数妖；他们一直觉得兽不除，暴戾难消的烛渊，手上也未曾沾染过半条人命。

    他也曾问过云夜，问他希望自己以后成为什么样的人。云夜那时是怎么回答他来着？

    世人皆说云夜教了一个举世无双的好徒弟，但是他们却不知，云夜教的这徒弟，一旦离开了师父，便是废人一个。

    云采夜闭目摇摇，短短几息之间他脑海不知闪过多少思绪。睁目后他吁一气，缓了缓心绪，他抬手握住衣领间烛渊给他上的那颗蓝小石，它在黑暗中发微弱的蓝光，云采夜望着它心一放松了来。不知为何

    ——“想成为什么人？端看你怎么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