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都忘了净，他只知那个狼牙挂饰是休戈亲手给他上的，他挣扎嘶吼着想要挣开凌睿的牵制，萧然里只能看见床那片方寸，血伴着他喑哑之极的声线涌腔，只是片刻他肋就已然是大片猩红。

    为首的御医叩首床颤着嗓音告知凌睿萧然伤得这个地方不能绪激烈，再这样去怕是回天无力，陈九发誓他抢先一步在萧然颈后劈了手刀，他用了十成十的力气，萧然却只是昏厥片刻就目光执着的清醒过来。

    凌睿别无他法，只能将那枚东西捡回来予他手中，萧然握上那枚狼牙的瞬间便彻底安静了，他垮肩颈死死攥着掌中的东西，他上的血还在往外，御医慌不迭的给他用药止血，凌睿不死心的试图掰开他的手指，可即使是陷昏迷的萧然也始终如同攥着唯一一条救命稻草一样攥着手中的狼牙。

    凌睿独自在帐中守着萧然，他除去萧然那一过于碍的北原装束，替他披上云锦苏绣的衬短衫，他摘去他发间的鹰羽扔去烛火里焚烧殆尽，一心想要去除他上所有来自休戈的印记。

    他记得萧然对他始终是谦卑恭谨的，他记得在萧然里他自己始终是在上的存在，莫说喂药穿衣，就是被他随手摸一摸面颊或是肩颈，半大的少年人都会红着耳尖害羞又雀跃的看着他。

    十四岁之前的萧然是这样，被他暗中用药抹去记忆的萧然也是这样，他贪婪又自负的将萧然划成了自己的财产，他很少连名带姓的叫他，他一直喊萧然十四，因为这是他赐予萧然的名字。

    如今的萧然反骨丛生，刺得他满掌鲜血淋漓，摔在地上的药碗碎裂开来，温的汤药四溅散去，凌睿抬眸示意侍人再去盛一碗过来，他扳着萧然的迫他仰颈，面苍白的萧然倚在床，上还有血迹。

    放到以前，他若对的喂萧然一碗药，他的萧十四不仅会把药喝得净净，而且还会几近激涕零的憋红圈，凌睿偏啐一血沫，他方才喂萧然一药，还没探去齿关就险些被他生生咬一块。

    凌睿神晦暗的以发带束了他双手，萧然已是他刀俎上的鱼，他是要以萧然胁迫休戈退军退兵，但他占尽先机，兵不动的时间越，北原军就越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