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永远不会站在光，我理解你是个理想主义的男人，所以到现在才跟你说。”

    江皓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本该是快乐又简单的景照，像是毫无防备地踩到了悬崖的边缘，一跌了无穷的黑暗。

    景照哭得有些伤心：“但我只你，我你，难不够吗？”

    ——

    平心而论，景照的选择很无耻？

    其实后来渐渐走社会、渐渐了解到人后，江皓难免领会到很多他当初的现实。

    但几年前仍在校园中的江医生，是发自肺腑地痛苦。

    不想失去带给自己温和快乐的人，这有什么奇怪？

    从起初的争执、到无力的商量，中间醉酒数次，而后又萎靡不振了段时间。

    最后他特别憔悴地了狠心，把已经从同居小屋里搬去的景照约来，捧着束玫瑰说：“我不去日本了，你也不要回上海了，可以吗？现在已经有两个医院愿意聘用我，即便不依靠你家里的帮忙，我们也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景照在咖啡店的沙发上呆坐好久，最后开：“你知我这件外多少钱吗，三万，你知我这个手表多少钱吗，十五万，你知我爸给我在上海准备的车和房多少钱吗，你知我回去到私人医院当副院，和留在这儿打工，是有多么天差地别吗？”

    这些问题尖锐到江皓无可回答，他太难过了，甚至开始哀求：“我会努力的，我不想跟你分开，不想让你结婚，是因为我你，那你告诉我，这份值多少钱？”

    景照抬着丽的睛，最后一字一句地说：“你可以觉得它值全世界，但是……”

    其实一文不值。

    江皓没有哭过，在那个刹那，他为自己比所有人都孤独的命运产生了一丝想哭的冲动。

    “别自毁前程啦，去东京多好啊，要是我考得上，我也想去，你不愿意跟我保持人关系，我尊重你的选择，以后有困难，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景照站起，拿起那捧玫瑰：“再这么不好好过日，都不帅了。”

    江皓一直知他喜帅哥，从前也常常被他拽着去看韩国明星的演唱会，这个以往没有多想的问题，此刻却叫疑云布满心：“如果我是个丑八怪，你会我吗？”

    景照诧异微怔，而后笑了，没有讲话，拿着便要走。

    可是江皓却一把将玫瑰扯过，甩得到都是。

    那艳丽的虽，尖锐的刺，也难免让他的手鲜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