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之的是即将与沈宁重逢的喜悦和激动。我还央求父亲，待我死后将这些画作一并烧掉，我带着它们去找沈宁。

    当我再次将注意力从小匣转移到病房周遭景时，夜幕已经降临，袁女士早已离开。坐在我边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万叔。

    数年不见，我很欣喜：“万叔，你来啦！”

    万叔猛地握住我的手，：“好孩，是万叔不好，万叔害了你……”

    我只当他是因为这些年没能留在我边照顾我而自责，我笑着说：“万叔不要瞎说，万叔是我最亲最亲的人。”

    “沈宁不肯将他的遭遇告诉你，怕的就是今天。”万叔老泪纵横，发狠似的说：“万叔当初就不该将沈宁带回家，本来帮他也只是为了教育你，让你成为一个善良的人，没想到，竟是害了你……”

    “难沈宁于你们而言，不过是我的一个活教？”我难以相信，我信任的、崇拜的、依赖的万叔，会存着这样的心思：“万叔，你走吧……我有些累了。”见面不而散。

    万叔走后，我很快睡，还是那个梦，沈宁笑盈盈地递给我一颗大白兔糖，我吃嘴里，甜到心里。

    第5章 后记：三年后

    我并没有如愿以偿被判死刑，否则大家也就不可能看到我的这篇自述了。

    我杀秦芮的案受到全国的广泛关注，北京受害孩的家首先站来指正秦芮，随后，小驰一家迫于压力，也来作证。另一方面，我父亲、王晋，以及何川各显神通，是将我的故意杀人变成了防卫过当，之后，跟万叔当年一样，又被保外就医。

    王晋和何川埋怨我，他们说我犯不着亲自动手，只要确定是秦芮，他们有的是办法让他死……他们不明白，那不一样，于沈宁、于我，甚至于秦芮，都不一样。

    来之后，我也想过自杀，刀都藏在被窝里了，只等父亲睡就动手。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父亲养成了每晚来我房间晚安的习惯，那天，他破天荒还亲吻了我的额，他说：“儿，晚安。”声音很轻很轻，就像泛在我心里的一片涟漪，淡淡的，却久久无法平静。他转离开，还不忘为我关好房门，曾经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方董，一优雅绅士气质迷倒过不知多少女人，如今脊背竟也佝偻成这个样……被窝里握着刀柄的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