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起的脸稍稍恢复了些，回味过来后，甚至于有些愧疚。

    她只顾着自己离开，远离了宅，便忘了这里是个是非之地。全然不晓将虞淮独自一人留后，他承受了多少非议与麻烦。凡人将嗣的事看得天大，好端端的一个妻数年不归宅，若不是虞淮周旋，她早该要收到成堆的休书了。

    可见他的确是难办。偶的事，连她都说不清原理，他一个凡人更加不知了。

    理解归理解，发现自己的宅里多了其他的“少夫人”，沧笙心里的不甘都要冲破天际，嘴里发苦，闹着残余的小脾气：“她同我生得一般无二，万一你哪天喝了小酒，心绪朦胧，你如何把持得住呢？你的贞洁呢，还在吧？”

    她的语气有好转，开始不着边际，虞淮提着的心稍微放了些，试探着拉起她的手，看她没有甩开才重新抱了她。手抚上她的发，带着安抚的意味：“还在的，发丝都没给外人摸着。”一顿，连细节都透。“她起初来便睡在客房，后来我发觉她有自己的意识，便在府外给她盘了一间院，只让她偶尔回来看老夫人。她今个来府里，大概是过来看老夫人吧。”

    勉是满意的回答，她还是忍不住酸溜溜评他的行为：“金屋藏啊。”不依不饶，“你不要避重就轻，你还没说对她什么觉呢，你有没有对着她睹思我呢？”

    说着，在他怀里仰起，眸里的，可怜兮兮，从现实的角度考虑：“我一离开那么久，你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有些需求憋得久了，我怕你难免会有守不住的时候……总之这个分离的况无法改变，是我对不住你，可我还是不能接受别人。你要是被我发现同别人好了，那我就再也不回来了。”

    最后一句叫他变了脸，环在她腰际上的手猛然收，蹙着眉，认真：“我要怎么自证清白呢？除了你，我瞧别人都和木桩一般无二，况且她还真是木桩。我也从没觉得她与你生得无二，你知鱼目混珠骗的都是外行，你是我的妻，再没有人比我更行了，怎么会被鱼目轻易骗了去？”

    说到最后，他的绪亦有些激动，绷着。生怕她想岔了一丝，连解释的机会都不再给他，无声无息的走了。

    这样的恐慌在过去的数年的等待中时不时就会冒来一瞬，久而久之成了他心底的噩梦。

    沧笙不知，这是能击溃他的一句话，他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