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在沧宁看来, 人的格取决于她经历过的事。

    从前的沧笙无论遇到什么事，只要在人前，总能看到她面上轻轻浅浅的笑，清风霁月，仿佛从未有过沉重。

    沧笙不是个会哭的人, 因为自小她的边就有沧宁。沧宁是弟弟, 是她的小尾, 若她遇事恐慌怯弱了, 他便会更惊慌失措的。

    所以年幼的时候，常常都是沧宁在哭。沧笙每每都会拿着小帕给他去泪，有时候会一本正经地凶他：“一个男人，哭什么哭, 不嫌丢面儿么？”有时候又会把他抱怀里, 给他唱歌, 笑打趣，“嗨呀，宁儿, 你哭起来比我唱歌还好听呢。”

    但这一世是不同的。

    凡界的沧笙没有经历过远古洪荒时代的血腥与残酷，她从意识清醒的那一瞬间起便认识了虞淮，到如今短短的几年, 却可称得上是她的一生。

    平凡，温，真实。

    这样优渥环境，人是会更多愁善一些的。

    沧宁望着坐在云, 背对着他的沧笙，不难看见她闭着的眸，和睫上沾的泪。

    有时候沧宁会禁不住想，若沧笙恢复了所有的记忆，可还会这般为虞淮泪。

    纵然，她曾经那样他，真正的“刻骨铭心”。

    ……

    千帆过尽，该来的总还是要来的。

    ……

    十年，十个去冬来。

    □□在窗外柔柔地招摇，沧笙端坐在静养的暗室之中，连眸光都安定地不曾往外瞟过一。凉薄模样，不知辜负了多少好时光。

    沧宁来找她，修的影拦住了窗外的光景，在地面投大片的影，笼在人上，凉凉的。

    沧笙不敢睁。

    沧宁轻声：“阿，我来带你去见虞淮最后一面。”

    犹若一阵凉风拂过心，带走了其上残存的温度。沧笙过了好半晌才睁开，眸底没有悲伤，浅浅的笑，仿佛清亮的皎月涤室的霾。

    “时间还够吗？我想打扮得好看一些，再去见他。”

    ……

    上界的是凡界的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