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笙略略失笑，敛袖走上丹陛，停在帝座之前，低首取指上的乾坤戒。

    “是。”

    是她得太, 失了理智满盘皆输，怪不得别人。他们之间还能谈的，无外乎便是白灵瑾无迹可寻的死。

    虞淮抬眸望她，并不伸手去接：“这是什么？”

    是她绪太甚，计较不清。帝君没有救人的义务，更没有杀人的理由，白灵瑾对他而言不过蝼蚁罢了。

    等待的结果，是她甫一归来便要同他算一笔白灵瑾的账，冷清的模样前所未有，有不顾一切的架势。

    虞淮一句“追责”，可以撇清所有的系。

    沧笙自来到十方镜之后，就不曾毫无缘由地离开他的领土半步，这是彼此之间共存的默契，因为他们之间是有婚约的。

    为什么到了这样的关还不愿同她摊牌，实话实说他真正想娶的是能与他匹的凤昱。沧笙也迷惑过，来之前，在她的想象中，虞淮会更原形毕地直截了当一些。

    沧笙百般珍惜，特地铸造了一枚乾坤戒带在上，原因无他，这是他唯一送过她的东西，还是间接的。

    鲛人族灭，白灵瑾死，虞淮知会对沧笙有一定的打击, 他可以退让，粉饰太平等着她回来。

    沧笙：“我常闻帝君手段狠戾，对待宿敌, 谋其命，必先诛其心。亲验一番, 委实足够诛心。”

    那是虞淮曾给她的聘礼，沧宁一件不落尽数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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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责问他何以要这般对她、对待石族其实很没意思, 她恨，也习以为常。大族之间尔虞我诈, 不是你愿意坦诚, 人家就会同你坦诚的。

    细细思来，过往都是她一人的切，他在其中，表永远淡漠。

    回想过往，她因为一个吻而沉溺，相信帝君的真心，幼稚天真到令人发指，还以为谁都同她石族一般，对真挚。

    沧笙将乾坤戒递给他。

    虞淮眸黯淡，无可抑制地绷着：“你想说什么？将白灵瑾的死追责到我的上，还是想告诉我，白灵瑾死对你而言是诛心之事？”

    退无可退。

    沧笙顺着他的话语想了想，发觉自己竟无话可说。杀白灵瑾自然用不得帝君亲自动手乃至于授意，只要是他阵营的，知白灵瑾窃取了消息，必然除之而后快，不会放任他生还。说他是冷旁观，要求一名帝君手救一个面首才是天大的面，她沧笙给不起，也讨要不起。

    “聘礼。”钻心之痛，在如此近距离凝望虞淮的时候攀升到了巅峰，她前恍惚，依旧能将备好的台词念来，“承蒙帝君厚，曾来我石族提亲。只是帝君之份，是我这区区废帝攀不起的，拂了帝君的意，沧笙惭愧。”

    又或者，帝君残忍如斯，连最终的决裂也像个局外人一般作上观，迫着她先撕心裂肺地放手。

    她不曾用这样的吻同他说过话, 寡淡的神态, 能抹杀一切温。

    或许因为石族女都如斯悲哀，即便被背叛，的人也永不会变。石族未亡，她大概还有被利用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