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生无可恋的样。

    他实在没有勇气，去面对日后那被嘲笑的悲惨未来。

    “怎么成这样？”周婉轻声问。

    她与杜晨成亲十多年，自然知他与墨沉舟之间的“恩怨”，只觉得有趣。这青年如今已然是元婴中期的修士，又在外历练了这么多年，早就不是当年那有些缺心的修士了，也只有在真正亲近之人的面前，方才是这样的表现，不然，他元婴修士都不是对手，周婉一个金丹修士，又能给他报什么仇呢？

    着笑听了杜晨原原本本地将方才的事说了一边，周婉最后却只叹，“也怪我，明知你喜孩，也还是不能给你留后嗣。”她为毒修一脉，经常引丹毒，早就不能再育嗣。当年她对一切绝望，本就无所谓，可是如今，却终究是个遗憾。

    听得周婉的叹息，杜晨却是一怔，之后只大咧咧地转哼哼，“谁喜孩了？那绵绵的小东西，最麻烦了！再说，有了小鬼，阿婉最的人就不是我了，我才不要呢！”他扑过去在周婉的怀里蹭了蹭，哼哼唧唧，“阿婉只能最我么！”他杜小爷这么好，怎么能叫阿婉又看着别人呢？亲儿也不行！

    周婉却只看着杜晨的，脸上一个释然的笑意。

    这么多年，这个人从来就没有变过，还是当年的样。

    就好像是上天，再也看不过去她的寂寞，所以才会将他送到自己的面前。

    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人呢？明明那一年，他亲见证了她丑恶的过去，见到了她狠毒的手段，可是却还是愿意，陪在她的边。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家族呢？她不过是一个声名狼藉的毒修，可是自在上的化神老祖，一直到生惯养的族中弟，却都带着真心接纳了她，甚至还为了有人讥笑她的时候，言反驳，一心维护。

    他们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可是却给了她一个家。哪怕她此生都不能给杜氏一族留血脉，哪怕她如今困于金丹再也不能阶，可是他们，还有前的这个青年，却始终都没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