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像哄孩一样拍了一晚上。

    早上天还没亮汪小寒就醒了，他也是没办法，冯煜的呼噜声跟打雷一样在耳边炸响，别说汪小寒这听力好到没话说的人，就是换个普通人也受不了啊。

    他被冯煜抱在怀里，推了两，那人也没动，只是砸了砸嘴呼噜声倒是停了。汪小寒望着冯煜刚毅而微显疲惫的脸，想着昨晚梦里那个抱着他温柔哄他睡觉的冯煜，自嘲地一笑。

    汪小寒慢慢把视线从冯煜脸上收回来，落到床那盏昏黄的小灯上，思绪不知不觉又回到了三年前北国的那片草原上，想起了送徐佑铎去医院的飞机上冯煜也是像现在这样抱着自己，也曾像梦里那样轻轻拍过他的背。可惜那时候他的全神都集中在徐佑铎上从来没有留意到冯煜曾经给过他些什么，甚至在之后这漫的三年时间里，他都很少想起冯煜这个人，不是忘了，只是不敢想。

    汪小寒又把视线放到冯煜脸上，细细地看了看，在心里默默说他欠了冯煜三年的五个字——谢谢你，再见！

    汪小寒小心翼翼地抬起冯煜搭在自己腰上的手臂，翻床，先到卫生间里洗了个澡，拿着药膏自己上了药，穿整齐后，刚拉开门，就听见床上一阵异响，接着耳边一阵风声呼啸而来，他刚回过，冯煜已经冲到他前。

    再汪小寒惊异的回望里，冯煜一脚踹上门，将人拉自己怀里，说了句‘想跑，哪儿那么容易’？！

    此时，汪小寒倒还平静，他拍了拍冯煜的后背，说：“冯队，我得去找徐哥。”

    冯煜没吭声，只是收了抱人的手臂。

    此时汪小寒能完全会到冯煜想要表达的意思，但是他也同样清楚自己给不了任何回应，如果——他们之间没有隔着一个徐佑铎，或许——没有或许！汪小寒立刻掐灭了这个火星。

    “冯队，我得去找徐哥。”汪小寒又说了一遍。

    冯煜这次了一气，汪小寒能听他声音里的颤抖，那夹杂了太多不甘和并不愿的声音说：“放心，到了X市，我帮你找。”

    汪小寒摇了摇，“这是我的事，不能麻烦你，再说，你不是还有任务吗？”

    冯煜只是持：“跟我去X市。”其余的话再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