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他们的习惯，他们就会认为这是正常的，是正确的，一旦有个人违背了这件原本不同寻常的事，他们就会认为这个人是异端，认为他会带来灾难。”

    雷诺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我听说阿隽你也曾经被贵府认作是异端。”

    阿隽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暧昧的笑了笑，尖削的指间在茶杯上雪白冰凉。

    “全球军政统一实行多少年了？”雷诺突然转变了话题。

    “跨了一个年代吧。”

    “差不多。”雷诺起一支烟，用两手指夹着，放在嘴边，却没有，“把各大国的军事政权统一上到联合国理，逐步模糊国家和国家的界线，各大洲——不，应该说是整个地球，渐渐的变成一个统一的个，不论人差别、肤差别，到最后都变成同一个国家的人。这个‘国家’不是中国，不是国，不是英国，不是俄罗斯，……这个国家的名字叫地球，这个国家的政府，是联合国。”

    阿隽温柔的：“听起来真和平。”

    雷诺笑了：“所以我们是异端。”

    就像雷诺在密室中对卡尼尔侃侃而谈的一样。谈话的髓没有变，但是修饰它的词汇变得更危险，更诱惑，也更迷人。

    这就是雷诺的本事。他对语言的驾驭是如此的天才，以至于他不仅能说动卡尼尔，也顺带说动了耀仁。

    “一个统一的星球。是的。人类从一开始就在潜意识里埋伏着‘一个星球就是一个国家’的概念。小说和电影中现外星人，从来都不是以它们的国家而是以它们的星球为单位的。人类在向太空探索，不论他们的肤血统和人有什么区别，他们在潜意识里始终把自己当同一个国家的人。这个国家的名字叫地球。储北中校提的全球军政统一化理为什么能成功，就是因为顺从了人类这潜在的意识。”

    “储北中校把这潜意识化作了人类一新的宗教，不再信仰上帝，也不信仰耶和华，更不信仰真主。他让人类信仰联合国。他用语言的橄榄枝和枪弹的暴力增加他的信徒，信他者昌，逆他者亡。”

    “听起来很完满，是不是？一全新的好的宗教，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