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雪白的大床上，朱凌还用手指细细量了一圈他手指的细，说是要在生日那天定一枚代表的钻戒送给他。

    怎么一就毫无征兆就全变了？

    “朱凌！朱凌你等一！”

    叶氤追上去，气吁吁急得差摔倒。在双绊着的一瞬间，所幸抓住了朱凌的胳膊。即使如此，双膝却还是磕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砖上一片乌青。一堆小鹿立刻沾染上了委屈的泪雾。

    对。一定……一定是自己太幼稚，太不懂事了。

    他才会生气。

    是了，一定是这样！

    “我明白了，你不想离婚！我理解了！”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去敲门，不该在你结婚纪念日打电话过去。朱凌，那我、我以后会乖好不好？我当一个不争不抢的恋人，不会再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期待，这样都不行吗？”

    “都这样了……还不行吗？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而已！”

    “我从十六岁那年、从见到你第一就喜你，我比他早了那么多年！他运气好我认了，我不跟他抢，我成全他！可是，就分给我一的都不行吗？”

    叶氤越说越委屈，觉整个人都要被泪淹没。一声叹息在耳边回响，再度睁开睛时，朱凌皱眉垂眸在他面前蹲了来。

    他似乎有些纠结为难，光打在他用发蜡一仔细梳上去的发上，辉映着耳上小小的钻石钉，映着星眸一片璀璨闪亮。

    “小氤，跟我这人……何必呢？”

    “你仔细看看我。我早已经不是中时候你喜过的那个人了。”

    “我变了很多。你还和那时候一样纯洁、简单，但我已经变成了一个既糟糕、又混，而且很没救的成年人了。”

    “……”

    “我从来没跟你说过吧？认识纪锴那年，正是我人生最低谷的时候。”

    “父亲刚刚去世，我妈又因为打击过重变得疯疯癫癫的，我的事业、人生一塌糊涂，整天用酒麻痹自己，整个人都彻底废了。”

    “遇到锴哥后……是他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无条件相信我。拿所有存款、甚至不惜卖了房，一路支持我、鼓励我，才让我重新振作起来。”

    “才成就了现在的我，才有你了今天看到的朱凌。”

    “明明在那时候就都想好了的。以后我红了，一定要加倍回报他、疼他，对他好，挣的钱都给他和小琰。”

    “可是，等我真的红了，却……”

    往日浮现，朱凌像是兀自发了会儿呆，继而摇了摇。再度抬起时，目光已换回一片残忍的无波无澜。

    “我已经错事了，不能一错再错。更不想再言、再继续委屈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