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足成千古恨。

    走歪了，就再也拧不回正上。

    也怪自己。

    中学第一天，为什么要主动示好、跟同桌叶氤搭了个话？

    站在旁观炮灰视角看那三个人故事，实在充满了令人费解的——很怪，真的奇很怪，叶氤整个人瘦瘦弱弱，又没好看到哪去，怎么就万人迷了。

    这并不是酸心理。

    当时在学校里，远不止他一个这么认为。好多人都看叶氤不、觉得他装，甚至整个班上除了黎未都天天鞍前后伺候他，本就没人愿意跟他玩。

    “……我吧，其实一开始也没有想过要把叶氤当成朋友。”

    “可毕竟是同桌，又不能不讲话。他自己也知没人喜他，觉得很无辜又委屈，觉得一切都是黎未都害的，整天红着睛跟我诉苦。”

    “我听得多了，也有同他。天天陪他着那的结果，就是我们两个人一起被全班孤立了。”

    “中间也有人来劝过我，说是只要我不再搭理他大家就重新接纳我。但我那时候多傻，他哭着说我是他唯一的朋友，我就信了，没办法放着他不。”

    “……后来有段时间，黎未都生病住院，差不多一个月没来上课。学校里那群人可算找到机会了，每天找叶氤的茬，后来逐渐升级成真正的校园暴力。”

    “有一次，放学直接把他拖班级、拖厕所。我当时也怕的，也知打不过那些人，但听到他哭喊得那么凄惨，还是咬着牙拖着个椅，想去救他。”

    “去就看到朱凌。我当时还想，好歹我们这边也有三个人了，不是完全不能打——没想到，呵，我们杀去，朱凌直接牵起他的手跑了。

    “留我一个人在那，被那群人拖到里面，我永远都忘不了那天。”

    说到这里，沈潜仍旧保持微笑，语调平淡，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锴哥，你说这事艹不艹？只救得好看的算什么，像我这样普普通通的人，难就活该喂狗了？所以你觉得我跟朱凌还能有一吗？我又不是脑有病。”

    “……不久，黎未都病好回来了，那群欺负过叶氤的人都被赶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