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

    结果因为打了麻药的关系，并没有想象中来的难受。没想到一切后遗症在第二天才统统袭来，从一早开始耳鸣不止，四肢仿佛都被压上了秤砣狠狠将整个人陷床铺，前一片模糊的黑。

    然后开始疼，难以形容的天旋地转、心悸难受，吐了一。

    “你别，脏……”

    挣扎中，还想要给自己保持一尊严和良好的形象。但随后又是一阵昏天黑地，等回过神来，纪锴正一脸心疼地单手替他去上的汗，用那自带止疼效果的手他的太，亲他的角和脸颊。

    黎未都不想显得脆弱，更不想招熊宝宝哭，苍白着脸撑着虚弱笑着伸手想求抱抱。不想又是一阵翻江倒海，忍又忍不住。

    “你别，我自己。脏，真的……”

    被纪锴夺过巾，单手艰难地，又给他漱，完不顾推阻是地亲了一角。

    “你那么在意什么，咱们都老夫老妻的了。”

    “我车祸那时候，你是怎么照顾我的，你忘了？还给我，给我洗，啥玩意都被你看光了……我说什么了？”

    好容易折腾了一上午，午休之后整个人反应轻多了，主治医师过来确认了几天后开颅手术时间。这么突然就要手术了，实在是不太有真实。

    “……真没想到，我是真的脑有问题。”

    事实证明，黎总真的没有随便开玩笑的天赋。他并没有恶意，但抬起来时，确实真切在纪锴里看到了疼痛颜。

    简直……就好像他特别坏心，知纪锴的肋在什么地方，还故意拿着锉刀去磨了一，心脏一就坍塌了。想要说些什么弥补，好死不死这几天偷偷联系的律师还夹着公文包敲了敲门：“黎总？”

    ……

    “你在想什么呢，手术的成功率又没有说很低，你这就代后事了？未都，你生病我已经够难受了，别这样，嗯？”

    黎未都局促不安，努力跟他解释，这只是预防手段而已。在他里纪锴一直是个比较理的男人，他觉得他应该能明白，然而事实证明纪锴完全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我当然知你不缺钱。但你不是还要去瑞士学雕，当个不错的木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