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衡：“……”

    顾闲影心莫说是苏衡，就是苏衡他师父小时候的模样她都还记得，她待在剑宗无事可，若不是靠时常想这些回忆，只怕迟早要憋死。

    苏衡应是想过顾闲影的答复，这次来也是战战兢兢，却没想到最后会听到这么一句，他言语犹豫，思来想去才又问：“师叔祖为何不肯离开？”

    苏衡尴尬地笑了笑：“原来师叔祖都还记得。”

    这话听来像是松了，苏衡表轻松了些，连忙应声：“是啊，风景不错，也没这么冻，离是非也比较远，这些年老有人嫌我们离窟太近了，山上天气太冻了，也没新弟肯来，师叔祖您不也好久没离开过这座山了，倒不如换个地方……”

    顾闲影看了苏衡一却是不言。

    “可是……”

    顾闲影便开始教苏衡如何养生，她虽不老不死，对养生之却极为通，平日里喝茶吃素，修养从不见动怒，模样比谁都要年轻，里却看谁都是躁躁的小家伙。

    这数百年间，苏衡自然不是一个问这句话的，总有人不时问她这个问题，究竟为何不肯离开，为何守着个剑阁从来不曾踏过白羽剑宗一步。

    “去吧。”顾闲影打断了苏衡的话，温声：“走的时候支会我一声就行。”

    苏衡一茶顿时呛在中，声音糊着辩解：“师叔祖，我都七十多岁了。”

    那边苏衡唤这声不知为何却又犹豫起来，半晌方：“师叔祖，今年过了，我想将白羽剑宗搬到西边亭山去。”

    “我不走了。”顾闲影觉得这孩一惊一乍煞是有趣，摇面如常：“我在这待了几百年，将来也会一直待去，你们记得什么时候回来看看我就行了。”

个小家伙，就是闹了，能费什么心？”

    苏衡听得惭愧，终于忍不住声打断她的话：“师叔祖。”

    苏衡张了张，没辩驳声。

    但从她决定留在这里开始，她便注定无法告诉旁人缘由，她笑着拍了拍苏衡的肩，起收拾起了桌上的茶杯。

    苏衡未说的话都断在了当，他怔然望着顾闲影，好一会儿才回过味来，茫然着问：“师叔祖你不随我们一起走？”

    苏衡一阵语，能觉得他们只是小打小闹的，怕也只有顾闲影一人。

    然而便在此时，山风鸣响，天地骤然明亮，一浅光倏然自窗外透，恍然映照于两人

    苏衡还琢磨着顾闲影的意思，见状也没理由再待去，叹一声便要告辞。

    顾闲影笑：“嗯？”

    真是一段糟糕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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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七岁的样我都见过。”顾闲影浑不在意，伸手在自己腰间位置比划了一番，“那时候你才这么大，整日穿一里胡哨去殿里站着不动装神像。”

    她喝了茶，抬看一对面躁躁的白羽剑宗掌门，悠悠叹：“小苏，年轻人别整天愁眉苦脸的。”

    顾闲影模样不过二十，训起老模样的苏衡倒是语气寻常。

    这番说话的时间，顾闲影已经沏好了茶，苏衡惶恐起，顾闲影便又将他了去，接着：“说来你小时候也跟他们一样有意思。”

    顾闲影没应声，知苏衡正张地盯着自己，她垂眸问：“听说亭山风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