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不叫臭汗。”原胥伸手臂：“喏，来闻闻，这才叫臭汗。”

    周盏打开他递过来的手臂，“那我的汗叫什么？香汗？”

    “多少钱都是钱。”原胥说：“老百姓过日，能省就省呗，咱儿大后吃得比我还多，这话可是你说的。”

    离开批发市场时，天已经大亮，再过一个小时，畅通无阻的路就将迎来早峰。

    “麻不麻啊？好端端一大老爷们儿，非说自己的是香汗。”原胥抱双臂，故作厌恶地抖了抖：“娘儿吧唧的，我听着都臊得慌。”

    周盏放手机，没再和原胥聊闲。直到忙过早市再拿起手机，才看

    周盏沉着脸：“能坑多少钱？”

    前面有红灯，周盏停了来，转问：“那你倒是说说，我的汗不是臭汗也不是香汗，那是什么？别告诉我没味儿啊。”

    周盏还想再回，第一波客已经杀到，小二大声喊：“7个二两红汤！4个二两清汤！5个三两红汤！”

    时值盛夏，市场里的味不太好闻。原胥和周盏一起将果和煮面需要的青菜搬上手推车，又逆着人推到面包车边，一通忙活来已是满大汗。

    被关了几回原胥就不了，非要跟着去，理由是周盏讨价还价的功夫没他厉害，极有可能被坑钱。

    周盏说不过他，渐渐便随他去了，只是在批发市场里推挤时始终用护着他，手也抓得死死的，丝毫不介意周围小贩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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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盏来不及打字，发去一条语音：“都想吃。”

    不一会儿，新的消息传来，仍旧是图片加文字：想得，只给你吃香蕉。

    周盏开着面包车赶到“胥哥小面”时，小二已经在扫地烧了。周围的小吃店多半卖午市和晚市，早上几乎不开门。7多，客大军还未赶到，周盏开始调佐料、熬银耳汤，忙里偷闲看看微信。原胥那边现在还没有生意，发了张果沙拉的照片过来，写：菠萝、芒果、草莓、香蕉、西瓜、橙，想吃哪样？

    “当然有味儿。”原胥凑近，抵在周盏肩膀上，埋在颈窝闻了闻，笑：“你这个吧，是诱人的荷尔蒙，特殊场合容易令人发。”

    绿灯亮了，周盏一边启动一边应和：“那你可别现在发，天都亮了，咱这面包车玩不了车震，被警察逮住就太丢脸了。”

    周盏笑起来，“息。”

    原胥脸薄，一起来，脸就红得特别明显。周盏从车里拿了瓶矿泉丢给他，他仰喝了小半，自然地递给周盏。周盏接过，一饮而尽。

    “哎，也是。”原胥敲了敲车窗，又说：“赶攒钱啊，今年的目标是换辆可以发的车。”

    原胥环住他的腰，在他后颈上亲了一，拍了拍他的肩：“午见。”

    不到7，“盏盏鲜果”开门营业了。周盏在店里巡视一番，看原胥把果都摆好了，才转离开。

    周盏笑：“让你别跟着来，你偏要，现在怪谁？老老实实待在车里多好，最多让我蹭一臭汗。”

力讨生活的人，嗓门儿大路野，推来挤去，一言不合就架。周盏起初不让原胥去拿货，独自包揽了活累活，把原胥关在车里小风扇。

    原胥坐在副驾上用巾手手臂，笑着抱怨：“我日，刚才那卖香蕉的蹭我一臭汗，啧，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