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边军几乎与职方馆细作的回复同时到达，大理城在南诏归降后便不是守备之城，此时大将军已经将山民一月仓促造的城守消耗大半，自伤亡也已过千。他把边军安置在营地北面，从信鸽爪的圆筒中纸条，职方馆回复：“主事者李梧，系山民族老，有一拓，因冬抢而死，梧告于府君，诉之以杀人者偿命，府君依律未允。又逢段……”

    大将军：“故而相公们不打算妥协，甚至暗示知院告知我应当一？”

    霍封：“半年前前南诏王借思乡，请求朝廷将滇南的一块地赐予他作为封地，使他荣养，折在中书省被驳回了：属国归附，官家赐地中原以示恩，此乃宗法，不可开此先河。南诏王随即离国，音讯不明。”大将军带杀意，霍封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为何仅占一城，大将军当面，某何能置喙。”

    大将军听这是让他担全责的意思，然而山民不同蛮人，与中原并无世仇，只是利益争端，他没有屠城的理由，一时不明白这是皇帝的主意还是那帮文官准备坑他，只能不咸不淡地说：“我知了。”

    “段”字写至收笔，笔迹在这里拖一痕，而后戛然而止，像是突发变故，没来得及写完。

    大将军心里惦记冗兵的问题，不打算在滇南多停留，隔日命人架起井阑，把朝廷商讨的新策印来向城，连喊了三天“归降不咎”，第四天城门仍未开，便击鼓列队预备攻城。

    大将军推开椅起，手佩刀，沉声：“霍封，再有知不报，我必以延误军

    霍封：“……是。”

    大将军这辈打的最熟的仗是守城，其次是野战，攻城没怎么打过，但理还是相通的，真正为难的是从川、贵两地征调的兵大多是新募，没见过血。大将军把亲卫调派去混在各营中，又分了一百人来控对楼，指挥试探两回，望着满地木油，心说这回得一边练兵一边打了——大将军调来八弩，了一日夜时间往城墙上钉满了踏撅箭，天将蒙时派人缒绳而上，足攻的姿态，一边找霍封要了职方馆的联络方式，朝城放了只信鸽：因何拒降？谁人主事？速回之。

    大将军原本依照边军的一半战力估算战局，一见驻兵如此，只好重新推演兵法，他夜间在帅帐里宿，大概是心里有事，夜半敲梆时猛地惊醒，披着外袍坐在床边沉片刻，还是往德宏州去了封信，调了一营边军过来。

    大将军：“主事者谁？可敢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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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一：“劳知院转告。军务在，不便招待，失陪。”

    大将军间挤一声冷笑：“军机要事，谁给你胆隐瞒的？”

    大将军说了三遍无人回应，城楼上守备来往调动，充耳不闻地负隅顽抗的准备，他驱前行三步，对楼随他推，大将军压住阵脚，将目光从双鹤楼上收回，问霍封：“朝廷究竟是什么态度？”

    大理府曾为南诏国都，城墙约两丈，大将军在南门陈兵，搭箭穿了悬在城门上的“大理”牌匾，箭没石，尾羽犹簌簌不止。

    霍封：“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若归化不成，允将军移其族。此不能叙于明旨，故而陛请大将军自行决断。”

    大将军自言自语：“段……段什么？南诏遗族？不合理啊，仅占一城之地能什么？知院？”

    霍封：“这，前南诏王事涉民变，某也是刚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