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睛被布蒙着，目不能视，手脚各用一段绳绑着，呈一个大字型在床上，上盖了半截薄被，受了地龙的温度，觉得自己大概是在皇帝的寝，另一个呼声近在咫尺。

    大将军醉得不知今夕何夕，他试图坐起来，茫然：“你个王八，现在才想起我……”

    小皇帝：“朕与将军家人说将军喝醉了，今晚在中留宿。”

    大将军凭腰力坐起来一半，又被绳扯着咣地一声倒回床上，摔一脑袋浆糊，涨脑地：“渴，心肝儿喂我喝。”

    第29章 二十七

    29 二十七

    除夕那天，小皇帝照例遣使挨家给宰执们送了一对新鲜的小羊羔和一担从岭南运来的贡柑，文官那边从平章事开始送起，武官从大将军开始。

    中书舍人到大将军在榆林巷的宅时还没过午，大将军跟几个回不了家的亲兵们吃了顿不知算作早饭还是午饭的饺，正打算往太平侯府那边溜达。

    小皇帝打着收揽人心的名义，明目张胆地在赏赐里添了诸如只有样好看的铠甲之类的私货，附上一张指明等伤好了要穿给他看的手札——大将军哭笑不得的收了来，并托舍人向皇帝转告他的：“激涕零以至惶恐。”

    于是年后隔了两日，他又得到了一件样式奇特，穿上去坦的亵衣，大将军还没来得及当面表明什么见解，小皇帝又派人送来了一薄如蝉翼的纱衣，他背着人试了一，疑心小皇帝可能是打通了什么奇怪的关窍，味有重。

    快元月的时候，他甚至还收到过一小指细的麻绳编成的绳衣，盛在匣里送上门，大将军拎着它研究半天，只能一脸目瞪呆地慨自己老了，赶忙挑了不那么过分的在上，把自己送谢恩去了。

    小皇帝正坐在窗前写信，看到大将军本人，手一抖，涂掉了半行酸溜溜的“卿不至，朕甚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