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关了灯，外面的灯光从窗透过窗帘，隐隐照了屋里。陈正则和梁砚并肩躺在床上，他知梁砚没有睡着，想和他说说话，但却不知该从哪里说起。

    “我要是不说自己喜男人，你是不是这辈都不会主动来找我了？五年啊，你对自己真狠，你说，人生能有几个五年？你就不能告诉我你是谁，帮着我把那些记忆找回来吗？还是说你就是打算再也不见我了？”

    五年，一千八百多天，他是怎么熬过来的？陈正则有些不敢想，前两年看着他死一般的躺在床上，曾经鲜活的恋人突然变成了一个活死人；后几年他醒了，可在他里他却变成了一个记忆里从来不存在的陌生人，曾经的海誓山盟，曾经的前月都变成了他一个人的记忆。

    梁砚知陈正则哭了，他打开床的灯，从桌上的纸里几张纸巾，转回来给陈正则泪。

    两个人沉默地一前一后分别洗了澡，最后回了床上。

    哭是掩饰不住的，哪怕是无声的哭，但人的生理反应也会把这件事暴来。

住，而是回了自己的家。

    梁砚一直在帮陈正则泪，但对于陈正则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却一直保持沉默。

    这是陈正则大之后第一次哭得这么厉害，他哭得上气不接气，却忍不住说梁砚：“你是傻吗？我不记得你，你就不会主动来找我吗？你都不怕一路坐车去西藏给我求护符，就不能勇敢来找我吗？”

    手腕上的那条从西藏求来的护符，几个月之前的那次“意外伤”，四楼从不间断的歌声，还是说直接问他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大猫还在肖钰家没有接回来，家里突然没了他的声音，陈正则还有些不习惯。梁砚依旧沉默，陈正则不知他这是怎么了，他记起了以前的事应该是一件好事，可在梁砚的脸上，他看不梁砚兴的样。

    陈正则有些控制不住绪了，他使劲眨着睛，想把泪忍回去，可最后泪还是了来。

    遗忘或许对于梁砚来说才是最大的惩罚，陈正则难以想象，梁砚在听说他醒了以后是怀着怎样惊喜的心来到医院的，在听说他没了大学的记忆之后，又是以怎样的绪离开医院的。

    离开家不过两天，但再次门的时候，陈正则的心复杂极了。记忆合之后，他总觉得自己像是活了两辈似的，在这两辈里梁砚都留了墨重彩的一笔，让他难以忽视。

    陈正则委屈，替梁砚委屈，也替自己委屈，因为这场车祸他和梁砚平白的错过了五年，要不是他意外的和家里了柜，或许梁砚这辈都不会再现在他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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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人不亲，他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活着，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可以靠着肩膀泪的人，可这个人却不记得他了。

    人在哭的时候有人安，往往会哭得更厉害。陈正则看梁砚发现自己之后，哭得更厉害了，他觉得心里像是装了一个切开的柠檬，酸得让他哭得停不来。

    陈正则知，以梁砚的格，以及他对自己的，那次车祸他宁愿舍了自己的命也要救他，对他来说这就是一个枷锁，让他日夜煎熬。

    “不哭了，乖，不哭了。”梁砚把陈正则搂到了怀里，不停地给他泪。

    不过陈正则也没指望梁砚会回答他，他知梁砚，即便是过了这么多年，当初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