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

    羽鸿意的目光从这些小兵上一个一个看过去，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就算是上次曾站来支持过他的人，如齐宏如苗成，此时也都沉默着。

    因为他们都知，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两次提问的意义完全不同。上次羽鸿意可能只是随一问，哪怕站来了，也未必真的需要直接和朝廷对抗。而这一次，羽鸿意已经摆明了态度。

    他要违抗圣旨，他要反抗朝廷。

    站在羽鸿意这边，成为和那些民一样的叛军。或者站在朝廷那边，彻底将羽鸿意当成敌人。对这些小兵而言，无论那一个选择，都是奇的艰难。

    最后的最后，竟然是那个一直为朝廷说话的家伙第一个开了，“老大……我们当然听你的！”

    羽鸿意睁了睁，将目光落在此人上。

    “朝廷？”此人冷冷笑了一声，眶发红，“朝廷……朝廷竟然了这等事！这样的圣旨，难我们还能听吗！”

    曾经越是敬仰，当假象坍塌的那一刻，便会越愤越恨。

    此人猛地转过了，对着整个第八旅大声喝问，“朝廷叫我们杀人，难我们也要杀吗！”

    众小兵将视线落在城外那两圈死状可怖的尸上，脸都煞白了几分。

    “朝廷叫我们剿灭叛军，现在我们知了缘由，难还得了手吗！”

    众小兵想起那些叛军一个个寻找自己亲人尸的模样，回忆起那让人窒息的气氛，好些连眶都红了。

    “朝廷把这东西任为命官！”此人又伸手指向那个知府，双目愤怒得几乎火焰，“难我们还真的非得救他不可吗！”

    众小兵顿时哗然。

    对于其他事，他们或许还有迟疑，但是对于那个知府，他们的态度奇一致：不救！绝对不救！救这人是脏了自己的手！

    那个知府见势不妙，顿时又哭诉得更加卖命，“你们、你们不能这样！我真的都是为了北明啊！羽将军，羽将军求求你救救我啊！就算我以前有什么错了，我改，我一定改，求求你给我一条生路啊！”

    羽鸿意摇了摇，伸手指向那些叛军，“你想要改错的机会，你想求一条生路，别找我，找他们。我没资格原谅你的错误。”

    知府听懂他的意思，心一寒，几乎两一黑。

    而那叛军首领此时也总算看一味来，不禁开笑，“怎么？现在你就能睁睁看着我们诛杀朝廷命官了？”

    “对、对，我是朝廷命官！”那知府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垂死挣扎着，“你们是朝廷的军队，你们不能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