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梦巧儿有些意外地看着她婆婆，她没想到，婆婆已经为女儿媳妇想了这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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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杏听到儿媳妇这话，也是笑了：“我能有什么见识，不过是活累了，就瞎想吧。譬如以前在茶铺里给人在后厨杂工，听着前面有拉弦说唱的，唱那些帝王将相，说那些风才，慢慢地记住了，便去想想。如今咱也过上了那戏文里的日，自然忍不住拿那些事去。”

    萧杏又：“你和秀梅吧，都是我一手娶家门的，当时家里那景况，多寒酸啊，都没能让你们风光一把。我心里觉得亏待你们，都是拿你们当亲女儿来看待的。说句心里话，别看我和你往日亲，但是对秀梅，我心里照样疼，都是一样疼。我就想着啊，好歹让你们些，不是光把脸面养好打扮起来，还得有见识谈吐，以后和千云千尧他们，才能好好过日。你呢，先去这红缨军里，便是吃苦，忍一忍，但凡你能扶得上墙，你爹嘴上不说，还不是尽力扶持。我拿言语试探着他，知他手底大把的机会呢，那些军中的军饷和人员置调度，全都把在他手里。就这样，他提谁不是提，你和别人得一样好，怎么也得先想着你吧！”

    一时想起婆婆那番话，不免心中慨：“以前我听我罗六叔提起，说娘虽然是个寻常市井妇人，却是有大见识的。我当时并不懂，总以为是罗六叔心里恋慕你，自然说你好。如今才知，娘的见识和想法，都不是我们小辈的能懂的。”

    “娘，我真不信呢，总觉得跟梦似的！”梦巧儿里都带着泪了：“娘，你对我真好，就跟我亲娘一样！”

    她才几岁就跟着她爹在铺里杀猪宰，她活利索，学得一手庖丁宰的好本领，人人夸。那真是有个算命先生看到了她，捻着胡说，说她以后造化非同一番，可不是寻常人家能比的。她那后娘听了，却是嗤之以鼻说，一个姑娘家能有什么造化，以后嫁人了多彩礼是正经理。这本来没什么，后娘就是后娘，不能指望人家对自己好，可是她爹也跟着说，说要有大造化也是苏成有造化，这才是他家的。

    梦巧儿捧着那大红帖儿的手都有些颤抖了，她忽然想起了小时候。

    梦巧儿自然是明白，低：“娘，你说得我都知，你为我们的心，我也都知。如今你就放心，等去了，便是吃再大苦，受再大罪，我也不会吭半声的。”

萧杏自然看她的心思，不由怜地戳了戳她鼻：“傻孩，这大红名帖都在你手里了，还能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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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杏叹了气：“我早说过的，如今咱家可不是以前了，以后千尧千云兄弟两个，跟着你爹朝堂，必能有一番作为。男人家的事，我不懂，也心不上，随你爹去磋磨他们吧。只是你，秀梅，还有佩珩，就得我自己上心了。总该让你们有一个，能在这燕京城里立起来，要不然别人提起咱们，动辄就是乡来的那一家，别说你们脸上无光，便是以后再有孩儿，岂不是也落人话柄？佩珩到了秋才十五，年纪还小，慢慢来，以后总能养息见识，只是你和秀梅，却要另想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