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战俯首在那里半揽着她，疼惜地亲了亲她的脸颊，之后才低声：“这是我的错，那个宁祥郡主她给你了百日散，那百日散是损耗人的气神的，偏生如今你又怀着，如此一来，怕是你这消受不起。”

    “意思是宁祥郡主害我，结果我肚里有孩，现在我怕是这孩保不住了？”

    “到底怎么了，你好歹和我说说吧。”萧杏抬起胳膊来，轻轻揽住男人的颈，低声这么说。

    萧杏一沉默了。

    意思是，她如今打掉孩未必能保全自己，留着孩也未必能保全自己，无论怎么抉择，那百日散在，她这命都可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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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偏生遇到了杏怀，这么一来，百日散一，成效竟然立现。

    她刚说完这句，萧战着她的手几乎要将她疼了。

    萧杏虽然不懂什么百日散，可是一听这事，她就想明白了。

    “只是怀个而已，又中了个慢毒，这些都没什么，现在可不比以前，我可以找到天底最好的大夫，也能寻到天底最好的补药，你怎么也不会有事的。”

    其实萧杏早说过，宁祥郡主这个人不安好心，他那个时候是不信的。后来宁祥郡主设计陷害了杏，他自是极其厌烦此人，但是看在博野王的面上，也没多追究，只是和博野王讲过此事后，看博野王要将宁祥郡主远嫁岭南，也就只好罢了。

    她现在明白这意思了。

    萧战陪着萧杏说了一会话，便见她虚弱得睁不开，当也是难受。恰好这个时候佩珩捧着药来，他吩咐佩珩伺候萧杏喝药，自己却来了。

    她这么说，他竟然觉得心慌。

    其实要论起来，宁祥郡主的心机实在是可怕，这百日散，顾名思义，百日方见生效，是一次次缓慢蚕损耗人的，说她了这药，怎么也要几个月后发白齿落亏空，才能看端倪。到时候这宁祥郡主已经远嫁岭南，便是怀疑是她，也是天皇帝远，再也寻不见了。

    这次宴席，即将远嫁的宁祥郡主要来，他并未多防备。只想着她都是要离开的人了，早对自己死心，过来也没

    屋里的气息一凝着了，她默了半响，最后终于用轻松的语气说：“其实也没什么，如今孩都大了，又认了你，以后前途都不用愁。你呢，认了孩们，以后有儿女孝顺，总不至于孤苦一个人。我其实——”

    “保不住孩倒是没什么，大不了咱不要这孩了。”萧战着她的手，哑声：“怕就怕，想不要这孩都不行，若是真不要，打掉孩，更伤你的。”

    来后，兀自站在外面台阶上半响，忽然抬起手来，直接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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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有些恨自己。

    他在沙场上浴血奋战，在大营中指挥千军万，都没有像现在这么心慌过。

    “你说得什么话！”

一脸的担忧。

    萧战咬着牙，这么对她说，也对自己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