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走，胡玉柔就听李妈妈叹了一声，然后小声：“大小，事到如今，您不认也得认了。方才已经死了一次，那难受的滋味儿想来您也还记得，难不成您真的要再死一次吗？”

    可还没等她闹呢，贴伺候十几年的妈妈就被薛氏寻了由打了三十大板，送了府。她不敢闹了，想要去找亲爹胡老爷主，可她压不了闺房的门，这边刚一儿，边唯一的大丫阿琼就被曹妈妈生生掌了二十八掌的嘴，险些打成了猪。

意另嫁呢？

    大小不合，她也只能“让”大小合了。

    就算不为自己，也得为原主小姑娘，她占了人家

    曹妈妈瞅了瞅胡玉柔，居然也跟着一叹。

    “我说这个也是为她好，只有乖乖的听话，日才好过啊。”她说。

    其实她又哪里有坏心呢，但是她是太太的人，便只能向着太太和三小。原是三小要嫁过去的，可临了又忽然不愿了，成日要死要活的，太太心疼，便只能依了她。

    李妈妈怜惜的拍了她的肩膀，声音更低了些，“大小，婢说句实在话，那县太爷未必就不好了，就跟方才曹妈妈说的那样，您嫁过去好好伺候他，他未必就会对您不好。只要哄好了他，他待您好了，来日您回娘家也就有了地位，就是您想找太太和三小报仇，也未必就不行。”

    着重在脖颈那一圈红印上扑多多的粉，上好妆，梳好，曹妈妈跟李妈妈了，先一步去回话了。

    小姑娘边一共就这两个得用的人，妈妈被打府去已然是凶多吉少了，再要是阿琼也因为她死了……小姑娘不舍得，乖了两天，可最终却仍然不愿舍弃表哥另嫁，于是今儿个凌晨生了死志，却没成想，她死了，胡玉柔来了。

    报仇？

    “大小，婢这也是为您好！”她说，“妈妈是您的娘，如今还正等着看大夫呢，您若是不老老实实的，那妈妈可就是死路一条了。再有阿琼那丫，脸是不了，可您若是不老老实实嫁过去，阿琼正好得不怎样，卖不好价钱，太太没法只能叫人提她去那低等的窑里了。”

    胡玉柔心是有气的，但这痛和泪，却是属于原主小姑娘还残存着的。

    胡玉柔想了想，这若是一场梦，自然是回去了就算了。可这若是真的，她这辈真的回不去，要去伺候那个年纪很大的县太爷了，这一恶气她还真就不能咽了。

    看见胡玉柔一双带着火气的，曹妈妈梳的力度顿时大了起来，扯得胡玉柔掉了几发，疼得眉皱着了，她才哼一声，把梳摔在了梳妆台上。

    胡玉柔和这两人没有半儿，但是听了这话，却突然觉得心里一阵痛，泪便立刻像是断了线的珠般，啪嗒啪嗒的掉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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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算了，大小现在就算是不愿意，但喝了那药，她也反抗不得了，曹妈妈你就别再吓唬她了。”瞧小姑娘哭得实在是可怜，李妈妈一面帮着拭泪，一面忍不住劝了曹妈妈两句。

    胡玉柔还真的记得，想到那觉，她顿时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