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地，备受煎熬。”

    “千百年来，寒骨髓。”

    “你的意思是——”苏袖月狠狠怔了怔: “卿瑾，你是淼？”

    “是，淼仙君，本名卿瑾。”他笑着回答，眶却隐有泪光。

    “所以他们...是散凡间的各状态化形，格也与云，雨，雾，，霜，雪，雹分别有所相似？”

    卿瑾。

    “万皆有法，生七态，七态化，我是他们，他们亦是我，只不过就像人一样，有着光明和黑暗两个面。”

    “是啊。”苏袖月若有所思: “站着他们的角度，无疑是反派。站在卿瑾的角度，他们又是他自己，光明和黑暗，相互转化，相互制衡。”

    所以，他需要一个打破平衡的人。他也遇见过许多如苏袖月这样的亡魂，却没有人成功。

    直到他遇见她。

    仿佛是冥冥之中刚刚好的缘分，又仿佛是天怜悯他，觉得犯的过错用一千年来偿还足够了。

    他不禁望向边撑伞的女，此刻魂魄形态是她现世的模样，清秀婉约，乍看惊艳，细看耐看。

    可卿瑾欣赏的，从来是这副|之的东西。

    他伸苍白、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接过她手上的伞柄，似闲聊般问到: “你愿不愿意...随我一起回去？”......结束被困的淼仙君，带一缕魂回仙界，并不是多难的事。

    何况，他也曾许诺过她，若成功，便替她重塑生命。

    苏袖月微微怔愣。

    她望着他，说:“让我想一想。”

    面那张脸她看不真切，即便看清了，她也不知如何面对。

    这样一个决定，需要时间。

    “好。”卿瑾替她撑着伞，面的神看不清，语气却极其柔和: “我就坐在这里，等你的答案。”

    *

    风雪散尽后，这里没有白天也没有黑夜，只是一片混沌的暮。

    偶尔会有风声，凉意让人察觉到自己还存在着。

    苏袖月站起来，小声问了句: “我...能回去吗？”

    “现世？”卿瑾显然也怔了怔，他沉默片刻，问她: “你是不相信我吗？”所以...不愿跟随我。

    她摇摇，指了指他的面，“从到尾，你是哪一个我都不清楚，跟在你边我只会更加迷失我自己。”

    面那双琥珀的瞳仁眨了眨，“如果你是这样想的，那我便如你所愿，你知...不是哪个我，都不愿意迫你。”

    “那你到底是谁？慕容朔？”她声音隐隐有着颤意，似乎执拗地为了证明他只是一个人。

    卿瑾没有回答，只突然从后把她揽怀中，轻轻说了一句 :“我要你......你等我。”

    *

    时光忽转，苏袖月再醒来时，是在飞机上。

    窗外乌云密布，她合上手上的书本，一时还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