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又何必苦苦支撑？”

    一番意味不明还带着笑意的话，听得周云心略微一颤，迟疑了片刻轻声问，“仇恨真的那么重要吗？”

    “有些人生而贵，比如你，你拥有的很多，而我一无所有，不过是给自己一个活去的理由。”

    “你为什么就不肯相信我？”

    兮照垂睛浅浅一笑，“半朱万客尝，周云，我不。”

    正文 64.混沌 六

    “沈霄不在乎的，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在乎？”

    听到那人的名字，兮照明显僵了一，很久之后才，“不一样的，从前我是被迫无奈，后来，我是主动去换。”

    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是无谓，周云不打算再继续纠缠去，将他上被胡踢开的被掩好，轻声，“累了就睡吧。”

    兮照乖乖的闭上了睛，糊糊的像是喟叹，“那时候我成天病恹恹的，离了沈霄本就没法生存，除了这副之外一无所有，还能怎么样呢？原本自轻自贱甘心委于人，各取所需倒也一直相安无事，可惜有一次失手，没能死那个臭烘烘的老术士，结果被你爹知后，抓去送给他的好朋友...”

    这些话似是梦呓，说的云淡风轻，可是每一句都像钝了的刀一样，行划烂了周云的心。

    “……对不起。”

    兮照依旧阖着，笑着摇了摇，嘴角的小梨涡浅浅的了来，有些孩气，“是我对不起你。”

    他这些日老是胡思想，一直在努力回忆着沈霄的面容，却总是隔着一层蒙蒙薄雾，怎么都看不清。

    如果不是亲生父母愚昧信奉九婴堂，他也不会修罗场，大概会娶妻生生老病死，即使贫穷庸碌，好歹可以安稳一世。

    如果他逃命时没有轻信于人，因为仅存的良心去救那个并不需要他救的小女孩，也不会落圈被拐卖，不会被卖到青楼任人糟蹋。

    如果在青楼苟延残的时候，没有遇到沈霄，或许他早就已经化作了一抔黄土。

    少了哪一个如果，都不会是现在这样。

    他一世轻贱绝望，沈霄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活着的时候是，死了之后依然是。

    可是他现在连沈霄的样都快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