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仍旧是两手空空。机会仅有一次，钻石也只有那么一颗，是他自己把机会送给了别人，既怪不得谁，也说不上后悔，只是偶尔梦回之时，觉得有些遗憾与茫然罢了。

    然而已经是晚上六多钟，哪怕灵魂焚烧也得去上班了。又要在办公室里坐一整夜，等待着那些可能来的单据和邮件。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今天已经是周末，明天可以休息了。

    顾颐苦中作乐地弯了弯嘴角。重返人类社会，或许别的没有学到，但是周末的珍贵，现在算是有刻会了。

    天已黑，又飘起了雨丝，空气里弥漫着一泥土的气息。顾颐撑开了黑油布雨伞，油亮的手柄握在手心里，传来一凉意，倒是让人脑为之一清。

    雨天，无论地铁还是公都挤成一团，顾颐不得不动用了几分真本事，才能准时到达公司。

    一门，张副总还没有班，正在给唐骥打电话：“唐总，有个年轻人过来要见您，他自称叫吴鹏，说他的父亲吴战山跟您是同事……”

    吴战山三个字听在耳中，顾颐微微一震，不动声地往接待室里看了一：一个二十的年轻人坐在那里，边倚了个装网球拍的包。

    这个包已经很旧了，有些地方明显绽过线，又自己了一遍。针脚倒是颇为整齐而结实，只是用的黑尼龙线跟绿的背包不太搭，看起来十分扎。

    不过旧的并不只是这个包，年轻人上的T恤，还有运动，都洗得有些褪，手肘甚至还了两块同的布。

    这况，三十年前倒算常见。为了衣服耐穿，特意在容易磨破的地方先打上补丁。然而现在——至少最近十年在都，顾颐是再也没有见过年轻人肯这么穿了。

    “小顾，你先给小吴先生倒杯。”张副总一边听着唐骥的电话，一边空嘱咐了顾颐一声，显然是唐骥那边说了什么，让他一把“吴鹏”变成了“小吴先生”。

    顾颐，先把伞收起来放到自己办公桌，这才倒了一杯咖啡送过去：“吴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