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我，可能毫无前途。”

    叶添怔住了，呆呆地看着他，试图从他的表中分辨这话是真是假。

    迟明尧已经很累了，看到他这个表，便觉得更累了。那晚手相助可能的确是个冲动而错误的决定——他自己都尚且自顾不暇，又怎么有心思去别人过得狼不狼狈？更何况，照目前看来，叶添对自己想要的东西已经很明晰了，他本就不该横一脚。只是，难那晚要他袖手旁观吗？迟明尧生平第一次对自己过的事产生了疑惑。

    “那晚之后，叶添就没再来找过我，”迟明尧一支烟完，在烟灰缸里熄了，说，“然后没过几天，曹烨就告诉我，导演跟叶添在片场起了冲突，一怒之要他不要再来演这个角了。他不知是当了真还是本来就不想演了，再也没去过剧组，后来那个角就换人来演了。讲完了，就是这样。”

    李杨骁已经把车开到了山脚，刚开始的路段还不算太陡，他脚踩油门的力加重了一些，说：“所以，《边地》跟你没关系。”

    “嗯，”迟明尧转看着他说，“我之前找制片人打听过这件事的幕，你想听吗？”

    “想啊，”李杨骁说，“虽然都过去这么久了，但还是想知真相的。”

    “陈瑞在那之前就对你兴趣，这你知吧？”

    “之前不知，《云知》杀青那晚，他来堵我，跟我说了一些。”

    “《边地》遭遇撤资的时候，那个制片人去找了很多投资商，陈瑞看那片的班底还不错，就投了一些钱去，条件是把男主角换成叶添。后来他又听说被换掉的那个主演是你，就跟制片说，如果你同意跟他玩一玩，那这主演就再换成你，如果不同意的话，就还是叶添来演。”

    李杨骁说：“原来是这样。”

    原来那时候的自己跟叶添居然是这样一你死我活的状态。李杨骁忽然心戚然，为自己，也为叶添。

    两人一时无话。李杨骁面上表现得淡定，心却止不住地忐忑。

    他不知迟明尧在想什么。这是他们第一次开诚布公地谈起他差被陈瑞包养的事。这件事很不光彩，如果换一个不知的人往，李杨骁可能一辈都不会重提，他会让它自己腐烂解，悄无声息地彻底消失掉。

    ——可偏偏他遇见的是迟明尧，他还特意去打听过这件事的幕，说明他一定很在意吧？

    夜幕似乎是在一瞬之间突然降临的，天陡然变得昏黑，李杨骁开了远光灯，把前方的路段照得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