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包在傻笑里挂了电话。

    凌飞仰望天板，骗过一个笨实在没什么成就。与此同时，他又不无暗地想，这微妙的复杂沈锐是不是也会有。

    从包那探听来的八卦不仅没让凌飞的焦躁得到缓解，反而愈演愈烈，他躺在床上努力摆各有助于睡眠的姿势，却还是跟喝了一整壶咖啡一样，从神到均清醒异常，间或，还带些小冲动。

    终于，当床单被躺在其上的人纠结一又一褶皱，凌飞一个鲤鱼打坐起来，向动的心投降。只消几分钟，羽绒服，帽，围巾，手，全副武装上，凌飞踏着月走夜风里。

    自从了冬，凌飞还很少夜里来。之前他觉得雪后的那冷已经是极致，仿佛纯白的静止世界，偶有风，也悄无声息，只剩骨髓的冷，不知不觉冻住你的血，呼，思想。不过现在，他决定修改一排名。雪后的冷固然难捱，但午夜的冷才真正骇人。尤其当西北风呼号着到脸上，某个瞬间，他甚至失去知觉，仿佛木木的耳鼻都不是自己的。

    但有一好，清醒。这里的冬，无论白天黑夜，都让人无法混沌，哪怕冷，哪怕呼的气让眉上结了霜，哪怕大街小巷的路人都把自己包成了球球，仿佛人与人之间隔了千万层，可实际却恰恰相反。凌飞从没有觉得自己像现在这么真实过，每天看了什么，了什么，想了什么，失去了什么，收获了什么，都清晰而分明，当然也可能他本就没过多的事，但哪怕只是宅着，度过的每一分钟也是真真切切的，起码回顾的时候不会有空白，不会像从前一样要绞尽脑的去想，我当时到底在什么？

    街很荒凉，除了路灯，几乎再无其他。车也很少，凌飞走了好一段路，仍然没看见租车。凌飞有些丧气，但同时又觉得这样蛮好。夜就该有个夜的样，像那灯火通明恍如白昼人群熙攘吵闹的夜，会让人分不清时间的界线。

    终于，一辆租车停在了凌飞面前，开门坐去，凌飞报夜店名字，不需要说地址，司机们都知。

    司机也是个小年轻，几近午夜，仍然力充沛，一边踩油门一边拿着无线电跟同行们串联：“青年大街那儿事儿了，我刚过来，几个王八撇石呢。”

    很快，无线电那传来略带嘈杂的回复：“，都吃饱了撑的。”

    另一个声音来：“亮是不在那边儿呢？”

    没两秒，第四个声音蹦来：“放心吧，哥们儿我调啦！”

    凌飞就看边儿的小年轻开始乐：“别啊，亮你大胆地往前冲，玻璃被砸你就把睛闭上，当自己在开敞篷法拉利。”

    “……我去你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