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重重地落在言朔上，想让看着他的时间尽量地漫，原来这就是他的人了。

    我的人。

    沈之繁觉得自己半辈都命薄如纸一样，亲友都薄，命也薄……就是那整个人都薄如蝉翼，轻飘飘就能登仙的样。

    偏偏有这样一份厚，压得他都快不想随随便便就去死了。

    可惜这份厚只存在于过去和现在，不会有将来了。

    “沈之繁，”言朔的目光也很重，和他的呼声一起，沈之繁意识地知言朔要说些什么了，他努力地全神贯注地倾听，“我记得那个时候，甚至不能说记得，我希望你相信，我可能也没有告诉过你……但是从那个时候，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已经上你了。”

    沈之繁微微睁大睛。

    “我你，能理解吗，沈之繁？”

    言朔老脸已经不会随随便便红了，他是拿棵草都能心安理得地说的人，哪怕那是醉酒的时候。

    可是这个时候，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个初恋的愣青一样。

    对啊，本来就是初恋啊。

    沈之繁的神再三地变动，最后，他伸两只手，十分温柔地环抱上了言朔的肩膀。

    “……我能理解。”

    “那你，相信我了吗？”言朔的声音带了一丝小心翼翼。

    沈之繁忽然意识到自己是个傻，言朔原来是这么努力在取得他的信任吗，从来都不是言朔不够相信他，而是他一直不敢去相信，言朔会这么信任他。

    因为言朔是男神啊，可望不可即啊，他对他的太了，到在他的面前就是低一等的，所以他才那么不可置信……言朔也会像，他喜他一样喜他。

    就像是，一条鱼用尽一生去追逐对面的一片海，可是只有等涨的时候它才能游过去，偏偏涨时间很短，波涛汹涌，大海喜怒无常，一个不小心它就会被别的洋卷走然后尸骨无存，所以它一直胆怯地不敢游过去。

    它等啊等，最后等到最后它快老死的时候，那片海忽然难过地对它说，我这片海一直都在等你一条鱼啊。

    这事能随随便便信吗，一片海能一辈等一条鱼吗。

    能吗？

    能啊！

    沈之繁心火辣辣地疼。

    他能的话，言朔为什么不能。

    “是我错了。”

    言朔听到沈之繁的声音里带了一丝鼻音，忽然有些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