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塘街的方向涌来一大批黑衣人，还和先前那些黑衣人一样，全是竖发，矮个。不由分说，又是数枚黑箭从他们的脑袋上来。白玉气吁吁，狄秋抄起个路边摊上的笸箩扔了过去，白玉又数落他：”这有个用！“

    但他们本赶不上白玉的步伐，她太快了，快得像是白影，这影闪过玉兰树，玉兰开了。玉兰又败了。这影闪过彩云桥，桥塌了。桥又起好了，弯在两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这影掠过半塘寺宝殿的屋檐，狂风大作，佛像蒙尘。那佛又金光四，普照万。这影飞向玉涵堂，菡萏盛放，翠绿的荷叶直连向天边。白玉似乎是跑得有些累了，停在了一条屋脊上。她的尾松开了些，狄秋也落在了这屋脊上，他稳住，看了看白玉，问：“白大仙，我们要去哪里啊？”

    白玉转看他，瞳仁缩，尾一扫，又将狄秋裹起来，护到了后，狄秋探着脑袋一看，屋檐，街上，一排矮个的黑衣人正盯着他们，他们各个黑发冲天，一发如同刺。这无声的对峙中，一不知从哪来的刺从黑衣人中向了白玉，狄秋喊：“有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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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秋回一看，那群黑衣人东倒西歪，但他们还没放弃，又跟了上来，白玉赤足狂奔，也回看，抿了嘴，上间矮房的屋，尾在空中又是一扫，一轻风刮开几片房的屋瓦，正巧砸倒

她跑过屋脊，跑过草丛，跑过蓬的树冠，跑过红云的片片烟波，上的气沾了她的裙摆，她撕裙摆，扔河里。那河涨起红，差涌到狄秋的脖，他赶躲了白玉的尾里，白玉也不要耳环了，狄秋从尾隙里往外张，他看到她扯那两只狐狸面的金耳环丢开了，这一丢，地上立时传来声惨叫，原来是街上几个黑衣人被这两只金耳环压住了，这金耳环的大小从狄秋这个度看去，同被白玉在手里时无异。

    白玉骂：“白痴！这叫明箭！”

    她的尾霎时似是又膨大了些，完全包裹住了狄秋，狄秋拨开那密密的发望去，数枚黑刺从地上向他们来，白玉灵巧地避开了这些黑刺，跑到了松鹤楼的招牌上，她的大尾搁在了屋，狄秋撑开些隙还往外张，这一张，只看到万箭齐发，他赶是藏了那尾的。

    狄秋没敢看外了，飞箭声不绝于耳，他整个人又不受控制地摇摆颠动起来，一歇，箭声止住了，风还在，但声音又轻又低，白玉似乎是停了步伐。狄秋壮着胆拨开白绒朝外看，他和白玉落在了地上，他们已然过了新民桥了。窄街上空无一人，只有些卖吃的小摊，一只铁锅还在往外冒气，楼上楼皆有人隙开着窗偷偷看他们。

    另一些黑衣人踏过那些被死死压住，无法动弹的黑衣人追赶着他们。

    说罢，她把狄秋扫到一边，狄秋撞到个躲在个果摊后的绿衣人上，那绿衣人立时变成了条青蛇，钻了青苔隙里。狄秋再看白玉，那队黑衣人已然停了击，其中一个领队模样的人双手背在后，从队伍里走了来，白玉冷哼了声，耳朵抖动，转过去，对着他们，一条尾伸得老，她一喊狄秋，狄秋上去抓住了她的尾，白玉的尾在街上一扫，又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