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喊他：“小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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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桐桐不在，狄秋和祝老师围城，同桌的是洁洁和安妈妈。祝老师的视线在众人间逡巡了番，又说：“格么倪啊要凑铜钿送啥事呐？”（那我们要不要凑钱送什么东西呢？）

    祝老师抬看他，拿起保温杯喝了茶，说：“满月酒倪是估计呒不份吃葛。”（满月酒我们估计是没份吃的。）

    桐桐生了，是个男孩儿，大名叫端午，小名叫粽。桐桐说等端午个月端午节满月之后，她就能重江湖了。她还说，小孩儿没病没灾，足月足两，了娘胎，一声都没哭，白天睡觉，晚上不闹，静得奇。

    洁洁问他：“要不要一起吃啊？”

    洁洁说：“桐桐讲满月酒才弗办啧，养呲小人阿弗不啥好开心葛，小人养起来诸何烦啊。”她摸了张牌，同大家微笑，原来她是暗杠了，四张翠绿的麻将牌和牌摆到了一块儿，她接着，“唔倷养小人前一天，倪还登嘞节壳葛里碰着，正好讲起。”

    狄秋笑了笑，洁洁也笑，两人都没响了。

    唱片也很老，很旧了。

    祝老师放了保温杯，拿起盒云片糕，往桌上众人面前递，：“满月酒吃弗着么，倪老丈人葛云片糕吃吃吧。”（满月酒吃不到了么，我老丈人的云片糕吃吃吧。）

    第四章

    祝老师说：“桐桐哀个儿是养着啧，小人么最怕哭乌拉，闲话么弗会讲，阿弗晓得唔倷是啰哒弗舒意。”（桐桐这个儿是被她生到了，小孩最怕哭天抢地，话不会说，也不知他是哪里不舒服。）

    狄秋找了找，是洁洁。洁洁穿着，吃着冷饮，手里提着只必胜客的外卖袋。

    狄秋说：“以前去溜冰，溜冰场里经常放这个。”

    狄秋和洁洁一走去了大公园，他们在一片沙坑边坐，洁洁打开了外卖盒，他们分着吃夏威夷风味披萨和翅。狄秋了烟，吃了两只翅就不动了，只是吃香烟。洁洁在听歌，她听的是CD机，很大，很沉的一个，在腰里。狄秋看看她，洁洁笑了笑，把CD机拿来放在上，递了一个耳机给狄秋。

    洁洁打个哈欠，说：“溜冰场里应该是放《Super Star》，不会放《河滨公园》吧？”

    洁洁浅笑着，嗲声嗲气地说：“肯定是安妈妈倷否要葛。”（肯定是安妈妈你不要的。）

    没人接话茬，祝老师兀自笑了两声，摸牌，牌，不响了。到狄秋，他：“还是包个红包吧，送东西还怕和别人送重复了。”

    一扇黑漆漆的闸门里是很多只有廓尚算清晰的房屋。他不敢细看。

    祝老师把云片糕放了，跟着说：“红中阿有可能葛。”（红中也有可能

    洁洁拿了片，咬了一小，祝老师满面堆笑地朝安妈妈动，安妈妈埋理牌，琢磨着说：“暗杠么……杠呲葛啥架？”（暗杠么，杠了什么呢？）

    安妈妈半抬起眉：“北风吧？我看台面浪还呒不北风。”（北风吧？我看台面上还没有北风。）

，跑得实在没有力气停了脚步时，他一抬，看到了市一中的校门。

    （桐桐说满月酒就不办了，生了孩也没什么好开心的，小孩养起来很烦的。）（她生孩的前一天，我们还在甲店里遇到，正好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