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灰走近了，摸了摸音响上的商标，嗤笑：“野牌。”

    洁洁咬着香烟把那只卷盒从冰箱上拿了来，挖了颗费列罗来吃，问小灰：“你啊要？”

    小灰不屑：“这东西有什么吃。”

    他脱掉了外，扔在桌上，恰盖住了那播放，走去上厕所了。他不关门，狄秋把女孩儿叫开了。那女孩儿抓着布娃娃乖乖走到狄秋跟前，瞅瞅洁洁，压着声音和狄秋说：“你能不能帮我转告妈妈，少吃糖啊巧克力啊，容易蛀牙的。”她作势捂住半边脸：“牙齿痛很痛苦的，她会更瘦。”

    狄秋了。小灰冲了桶，从厕所里探半个，和洁洁：“我去楼上问过了，没有人漏，你啊要搬个地方啊，这里么，”他皱着眉指天板，“买过来的灯都不能用，灯泡一就破了，次次晚上都是开油烟机，你说啊是要有人觉得古怪的？你啊知都叫你这里什么？”

    洁洁又拆了颗费列罗嘴里，笑着呼了一大烟。小灰珠一弹，恶声：“鬼屋！！”

    洁洁笑，小灰说：“你么看不到看得到都无所谓，猪狗生意随便，啊是来嫖的就是为了找个？说去你也是有名气的，都叫你什么啊知，民治路陈德容。”

    洁洁说：“陈德容听到要气死。”

    小灰笑得直打嗝。狄秋看了看那女孩儿，女孩儿吐吐，说：“他胡说八，厕所明明也有灯。”

    这时，小灰在厕所池里洗手，嘀咕：“上趟倷掼呲一跤，倒拿厕所扎灯掼好啧。”（上次你摔了一跤，倒把厕所的灯给摔好了。）

    狄秋拍了女孩儿的脑袋，女孩儿拉着他往外去。那小灰又说：”格个小狄屋里相啥事葛啊？天天登了棋牌室搓麻将？”（那个小狄家里作什么的啊？怎么天天在棋牌室打麻将？）

    洁洁说：“没怎么听他提起过家里的事。”

    小灰来了，在上揩手，站在几扇门中间了烟，笑：“估计上去有米的。”

    “肯定的歪，不然八千块也不会也不眨就掏来了。”

    “现在还有人门带这么多现金啊？”小灰在折凳上坐，翘起二郎，手肘撑着膝盖摇晃，苏州话夹着普通话讲：”弗会是啥葛黑社会洗钱的吧？”他想起什么了，腔调神秘，“你说他没手机的，怎么可能现在有人没手机？老太婆老都是苹果用用。”

    “夯？（怎么？）”洁洁的烟快吃完了，她把卷盒放回原位，开了冰箱，拿罐可乐。小灰和她伸伸手，她把可乐扔了过去，自己又拿了一罐来。

    两人喝可乐，吃香烟，油烟机的光都只能照到他们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