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他。”

    狄秋去了棋牌室，去得太早了，大厅里都只有小猫三两只，老板娘在吧台里烟灰缸，见到狄秋，好一阵嘘寒问，给他一盒，一包香瓜。狄秋随便找了张桌坐，看老板娘提着拖把上楼了，一歇，一个小个的中年男人佝偻着背拿着扫帚和分箕在楼了脸，男人放手里的东西，瞄了大厅，看到狄秋，致意，拿了个净的烟灰缸过来给他，派给他一香烟，亮打火机送上火苗。狄秋忙要起，男人说：“倷坐，倷坐。”（你坐，你坐。）

    狄秋：“孙老板好。”

    “喊啥个老板架。”孙老板笑笑，自己也了烟，坐在狄秋边上，手一扬，烟雾袅袅，他，“今朝蛮早。”（喊什么老板啊。）（今天蛮早。）

    狄秋笑说：“不早凑不上桌。”

    孙老板也笑：“今朝包间里帮祝老师笃搓啊？”（今天在包间里和祝老板他们打啊？）

    狄秋说：“有几天没碰到了，不知他们今天来不来。”

    孙老板笑笑，问说：“最近蛮好歪？”

    “蛮好。”

    孙老板又问：“屋里爷娘才蛮好歪？”（家里爸妈都好吧？）

    “蛮好的。”

    孙老板：”夜饭昂吃了？”

    狄秋说：“等老板娘忙完再说吧。”

    孙老板：”帮倷隔喊碗面吧。“

    狄秋说：“没事，我还不饿，您忙您的吧。”他吃完香烟了，孙老板也吃完了，狄秋摸了烟盒，给孙老板派烟，烟。孙老板呼了他的烟，看了看他的烟盒和打火机，微低着，声音轻轻的：“有空么，转去看看。”（有空的话，回家看看。）

    狄秋笑着，喝，拆开了香瓜。没人说话了，孙老板吃完香烟，和狄秋凑在一起嗑了两把瓜，拍拍手，走开了。

    过了六半，棋牌室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有男有女，年纪都不小了，有的上有酒味，有的嘴里叼着牙签，有的揣着茶叶盒，提着保温杯，一讲话，满苦茶气，几乎都烟，打完招呼，要了烟灰缸，泡上茶就上了烟，老板娘把棋牌室的灯全打开了，一歇，白光之雾起烟腾，如梦似幻。

    狄秋遇到了黄老板。黄老板见到他喜望外，跑到他跟前抓着他的手亲地说话：“刚巧还来帮脚讲要是碰着倷才好哉！！老蔡放倪鸽，夯，啊有空？”（刚才还在和说要是碰到你就好了！！老蔡放我们鸽，怎么样，你有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