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洁跟着他来了，她在门拍了狄秋，半苏州话半普通话地说：“我吃清了（清有（吃）完了，清楚了的意思），和你一个方向，一起吧。”

    绿灯亮了，狄秋穿过斑线，到了对街，到了洁洁跟前。洁洁一咧嘴，张开双手一拍他，：“走啊。”

    “和信仰有什么区别呢？”

    洁洁回看他，笑了笑，两条胳膊在空中伸成

    狄秋咬嘴，用力呼了烟，这支烟烧到尽了，他咬着过滤嘴，不响。白玉便笑，笑着拉他的衣袖，摸他的发，狄秋比她许多，她就踮起脚摸他的心。白玉的手心温异常，像她的尾。狄秋看她，她停在了路边，张开了手臂，要拥抱他的样。他们离公煲很近了。狄秋不理不睬，不声不响。

    小灰眨睛，洁洁捧腹大笑：“第一次看到有人喝可乐喝醉的！”

    她领着狄秋转了协和边上的虹桥路，蓝底白字的路牌上印是印的是“路”，实际上却窄得很，比巷、、独才能过的桥宽不到哪里去，一辆电瓶车迎面过来，狄秋和洁洁都得停，靠边站站，等电瓶车过去了，才能继续一前一后地走——这“路”窄得容不两个并排的人。铺路的泥不知怎么被糟蹋成了坑坑洼洼的，还有地方积了些脏，洁洁一蹦一地避开这些没的、有的坑，活似兔，也像在玩房的孩。洁洁问狄秋：“你小时候玩过房吗？”

    狄秋看了她，问：”你搬家了？”

    白玉说：“他是不好，但是我希望他能变好。”

    狄秋没她说去了，再没什么话要讲了。他回到了店里，站在桌边，喝光了自己杯里的可乐，对小灰：“你对我表好一，”他顿了顿，继续，“也对这个社会贡献，不贡献的话也别坏事。”

    洁洁问了句：“你有房在张家浜？”

    小灰费解地看他：“半夜收房租啊？你没有银行卡的啊？”

    狄秋说：“谈恋又不是传教。”

    白玉摇摇，往回走，轻轻说：“他会戒掉的。”

    “瘾君的话你也信啊？”狄秋吃香烟，烟灰一路掉。

    狄秋说：“你们自己好自己就好了，别人那么多什么。”

    洁洁香烟，叼着猛了一，好久才有几烟从她鼻里，嘴里漫来。洁洁说：“我以前住这里附近的。”

    白玉生气了：“人和人之间还能不能有信任？”

    “你不能总是预设自己会受骗的立场上来和人往吧？”

    “你活了一千多年了难还不知骗说谎话的时候是什么样？”

    白玉也回来了，帮腔：“就是啊。”

脸。”

    狄秋说：“我正好在想这个。”

    她的手指在空中随意地画圈。狄秋了，不响了。

    狄秋说：“我要走了，我去收个房租，就在张家浜，走过去就是了，你们慢慢吃，吃清楚一。”

    他穿好夹克，摸一百块钱放，双手袋里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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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桐泾北路上，四车的宽阔路上没什么车，洁洁闯了行人红灯，从狄秋边一溜烟跑去了对面。狄秋等红灯，洁洁就停在对面那红绿灯朝他挥手，笑啊啊。她还叫叫（呼哨），啾啾地响，像麻雀在叫。

    狄秋冲她咧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