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篡改了我自己的回忆吗？你也是我的幻觉吗？你真的存在吗？你还在苏州吗？”

    一辆警车从狄秋面前驶过，狄秋抬起，没来得及看清车上的人。

    他捂住鼻，捂住脸。他给晏宁打电话。

    电话一接起来，晏宁就在那端说：“十二小时里你第二次打电话给我了，你不会上我了吧？不你多我，我现在有恨你，我在睡觉。”

    狄秋问他：“你们医院能帮我分清什么是幻觉，什么是真实吗？”

    他知他见到的母亲是假的，是虚幻、不存在的。

    他只想知图是不是真的。

    晏宁帮狄秋联系了个医生，他们病区的主任，姓涂，叫涂成文，约好了午三半见面。狄秋三到的医院，了大门，往前走了阵，他又退回了门，在门卫室前走来走去，还在开着的窗蹦上，坐在门卫室里的还是那晚那个拦他的门卫，他喝喝茶，玩玩手机，怡然自得，睛朝着狄秋这里看了，也是不置一词。狄秋这才找去病区。

    到了涂成文的办公室门，一个护士打扮的女孩儿恰从里面来，狄秋往里张了，涂成文的办公室里坐着个女人，竖条纹的病服外披着件衣外，低着，好像在哭。那护士关好了门，站在门打电话。她给晏宁打电话，一只手在袋里，说着说着话，就低了去，在原地打转。

    她说：“主任说可能要晚一，就是那个三楼的钱太太，你知她的歪……你和你那个朋友说一声吧。欸，等等啊，你啊是晚班啊？哦，欸，上次给你的购卡你用了没啊？哦，欸，欸，礼拜六你啊是休假啊？”

    狄秋没听去了，他去了楼梯间，趴在窗闭目养神，不一歇，他就睡着了，这一活也不知睡了多久，醒过来时天已经黑了，狄秋暗声遭了，跑去找涂成文，只见办公室大门闭，一个护士从对门的办公室里走了来。那护士正是先前给晏宁打电话的护士，狄秋看看她，护士也看看他。护士先笑了，她个字不，鹅脸，鼻尖微翘，笑起来甜甜的。她问说：“是狄秋吗？“

    她问得脆，声音清亮，倒不太像先前和晏宁说话时的腔调了。狄秋陪了个笑，指着后：“涂主任班了？”

    护士招招手：“你先来这里等等吧，还有个病人在里面。”她转给狄秋倒了杯。办公室里只有她一个人。她把杯递到了狄秋手边。

    狄秋接过，低看了看，又抬起看那护士，护士正睁着圆的睛看他，四目汇，护士问：“你啊是晏医生的朋友啊？”

    “算是吧……”狄秋说，“那个……我没带病历卡。”

    “其实过了门诊的时间了，你就当成是随便聊聊天好了。”护士笑着说，“我姓姚，你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