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江霖一抬，就正对上阿鱼那对邃的黑眸，他心神一晃，接着便听见他低醇的嗓音：

    「一个能告诉我，我究竟是什么的人。」

    他的神并不是以往戏谑时的那般故作凝重，反而带了玩笑的意味。虽是这样，那对墨的眸里映来的神倒是江霖从未见过的。

    似乎是寂寞，却又有几分迷茫，隐隐了层抹不开雾气似的，叫人心里没来由的一。

    江霖盯着他，一便没了主张，沉默一会儿，就笑了起来，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朗声：「你不就是条鱼，以后至多也就是条红烧鱼，还能是个什么？」

    他虽然只是个什么都不懂，什么也不会的凡人，所幸还晓得怎么说些不那么好笑的笑话哄人开心。

    阿鱼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而后轻轻地勾起了角。

    这几乎是江霖第一次看到他笑，在一片轻柔的月光，好似一阵风，千年的寒冰都能被这笑颜化了一样。

    「明明笑起来这么好看，为什么总是板着一张脸？」江霖叹了气，「与其总想那些七八糟的，开开心心的过去，不是更好？」

    假若那倒的「命数」真的犹如景嵘所说的那么沉重，倒不如脆一脚踢开了，什么都不去想。只要好好活去，就比什么都来得好。

    阿鱼伸手拍了拍他的，低声：「嗯。」

    江霖被他这么一摸，不由得缩了缩脖。阿鱼停了手，轻声问他：「你讨厌？」

    他非但不讨厌，还喜的。只不过像稚童一样被拍拍，就觉得连耳都了。江霖生怕一转，就迎着那船上的灯光让他瞧清楚自己脸上的神，只好吞吐着「嗯啊」了几声。

    阿鱼收了脸上的笑意，刚把手抬起来了一些，江霖就跟着他直起了一脖，阿鱼停了停，低声：「嗯？」

    「呃……」江霖张了张嘴，总不好说是，不论阿鱼什么，他心里都觉得很喜。

    阿鱼最终还是没有把手抬开，只轻轻地放在他的上。那掌心的温度温而舒适，从那一小片的相里蔓延到了他的全，都是洋洋的。

    「阿、阿鱼啊……」江霖缩着脖，吞吞吐吐地开了。

    「嗯。」

    「其实你来了，我跟卉宝，都开心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