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着锦盒到了囚龙前，也并不看那被锁在那里的人，径自打开提盒，取仙酿，自斟自饮，喝了一，啧啧：「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从九天玄女那里替你讨来的好酒，你这臭小，就是不识好歹。」

    渲洌闭上睛，仰首靠在了石之上：「我想知，我究竟是鱼还是龙；我想知，我在这世上活着有什么意义；我想知，所谓命数，到底有什么要。」

    说完这话，玄武便化作一虹光直天际，消失不见了。除了那两个凭着一己之力无法动弹的老叟，众人都慌忙叩首拜别，只有江霖木然跪，再也说不话来。

    渲洌微愣，裂的嘴蠕动一，低声：「你是……有心要让我偷得那宝鉴？」

    他走到了渲洌的面前，把酒杯端到了他的边，渲洌撇过去，黑发散落着，遮住了大半的眉。

    江霖跪不起，泪：「我愿替他承担，求帝君成全！」

    景嵘摆摆手，问：「他还是没有？」

悔，不可避。」

    景嵘笑着接过了他手里的锦盒，挥了挥衣袖，「去吧。」

    「那你界的这些时日，可曾得到答案？」

    景嵘苦笑一，依然是自己喝了去，「你想寻那传说中的同样由鲤鱼所化的上古神龙，便立刻得知我这里有一面可纵观三界六的天地玄鉴，有没有这么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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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童，「渲洌大人说了，反正明儿个就要上斩龙台，横竖是个死……吃不吃都一样。」

    「你初上天界的时候，在瑶池那儿，我远远地瞧过你一，那时候就知，你不是个简单的小。」景嵘捂一捂隐隐作痛的腹，那儿还留着叫渲洌给抓伤的伤。

    「然

    渲洌被沉重的铁锁锁在那囚龙上，浑上都是伤，只默默垂着，一言不发。

    「哈哈哈，那答案，不就在你心里吗？」景嵘笑了起来，「若是你还能回到凡间，你最想的，是什么？」

    渲洌睁开睛，困惑地看向他，「我并未找到上古神龙，又上哪里去寻那答案？」

    渲洌光涣然一黯：「可我到临死，都没有找到他。」

    景嵘到了囚龙前，就见着个小仙童提着锦盒，低着走来。景嵘往他前一挡，他便几乎撞到景嵘上，慌忙跪：「帝君恕罪！」

    渲洌想了一想，一字一句认真：「去找阿霖。」

    景嵘蹲在他前，轻轻一笑：「你若是心中并无这念想，我再怎么有心渡你，也是无用功。你既然来我这里偷取宝鉴，就证明你心中尚有困顿，也想解开这困顿。」

    「有没有找到，重要吗？」景嵘坐回一边的石凳上，捧着双颊看着他，「你还记不记得，你作什么要去寻他？」

    「你在这人间，自有自的命数。」玄武叹了一声，「好好活着吧，替他好好活去，为他好好活去。」

    「日后你安安静静，没生多少事端来，倒反叫我惊讶。」景嵘又笑着抿了一酒，「天上所谓清心寡的神仙，也少不了羡慕的，嫉妒的，嚼的。你一直摆着这张面脸，倒也没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