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艾德里安向他描述过的“挂满死人的森森的走廊”。那时候他们两个都没有想过，多年后钟晏会如此频繁地造访艾德里安中的“棺材屋”。

    钟晏目不斜视，脚步从容地跟在家后。每一次他踏亚特家的宅邸，脑里总在盘旋着一个想法：这是艾德里安大的地方。他正踏足的这片地毯，十七岁前的艾德里安想必踏足过无数次。那个门前的台阶，是艾德里安说过他摔了一跤的地方；上上任家主的相框一角有划痕，是艾德里安七岁的时候和朋友打闹碰的……这里离艾德里安如此遥远，可是又如此近。

    钟晏不知这个想法在多大程度上影响了他的决定，但是接受亚特家族现任族抛来的橄榄枝，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个难的决定。当时的他已经爬到最议院正式等议员的位置，但年龄尚轻，空有脑和手腕，在这个讲究资历的地方，似乎是到了。而这个家族的财力雄厚，人脉通达，唯一的嫡系继承人远赴了纳维，看不到回来的希望，各方势力虎视眈眈，家族蠢蠢动，最妙的是，他们有一个即将退位列席议员的现任族。

    “您请。”家推开了会客厅的门，躬。

    钟晏也微微躬回礼，踏了去。

    斯达本自顾自喝了一茶，才说：“坐。”

    看他这副冷淡的派，钟晏心里已经有数了，他谢坐，等着对方开责问。

    “我听说你提了重启’蝶’驻纳维星区计划的议案。”斯达本放杯，他今年已经八十岁了，但依旧神矍铄，板起脸的时候很有些威慑力。

    当然，他也没什么时候不板着脸就是了。

    “是。”钟晏。

    “哼！”斯达本放杯，“冲动！你有没有读过近几年的议会记录？七年前那个冲动的蠢货提这事，不调查就先写计划！事被媒写的沸沸扬扬的，最后议案讨论了几个月都不能通过，议院被民众质疑嘲笑，这些事都忘了吗！纳维星区是什么地方？逃犯的庇护所！犯罪天堂！整顿要慢慢来，突然就要天降人工智能，那是要绝了他们的路！那里可都是亡命之徒，了什么事你负责吗？”

    “亚特先生，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现在……听说已经有所整顿了，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不一样？！”斯达本更生气了，用拐杖重重地在地上一敲，“从全是杀人犯变成了满地反人工智能者？这两者有什么不一样的！后者更可恶，罪孽更重！再说，你听说，你听谁说？没人说得准纳维成什么样了！”

    “其实，调查的话……虚拟社区上有不少纳维星区的居民晒照片和自己的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