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隔十天半個月就會打電話約林啟蔚。林啟蔚說她不是女朋友，但電話一來就欣然赴約。陳翰不斷猜想這兩人究竟什麼關係，甚至想過要偷偷跟在林啟蔚後面看他們兩人怎麼約會，又覺得這樣很變態，想了幾次都不敢行動。

    陳翰沒料到不只是他疑惑，就連林啟蔚也搞不清楚他和李曉嵐之間算是什麼關係。朋友以上，戀人未滿嗎？近來李曉嵐倒是不再呼朋引伴，而是單獨約林啟蔚來，而且每次見面總會聊到陳翰。林啟蔚開始懷疑她是不是喜歡陳翰。他明白告訴李曉嵐：「如果你喜歡陳翰，我可以幫你探探他的氣。說不定他也喜歡你，只是不敢表白。」

    李曉嵐白了林啟蔚一：「怎麼？反咬我一啊？我什麼時候說喜歡他？瞎猜！本不認識，怎麼會喜歡他？」

    林啟蔚越聽越糊塗，既然不認識，為什麼一直打聽陳翰？最奇怪的是，她對林啟蔚和陳翰的事似乎瞭如指掌。

    李曉嵐加了一匙糖到咖啡裡，拿小湯匙攪拌著，畫一圈圈小漩渦。「聽說你們公司有很多女同事喜歡你？」

    「沒這事。那來的八卦？」

    「沒有嗎？那陳翰為什麼會被排擠？」

    「啊？」這件事林啟蔚還在狀況外：「什麼呀？」

    「你是真不知還是裝蒜？」李曉嵐把陳翰被言中傷始末告訴林啟蔚。林啟蔚這才知整樁事緣由：「我不知。他沒跟我說過。」

    「他可真是你的好學弟。寧願自己忍受，也不讓你知。」

    林啟蔚老覺得李曉嵐話中有話，只是猜不透，李曉嵐又不肯直說，讓他憋了一肚疑問。他更驚訝的是李曉嵐怎麼會對這些事如此清楚？

    李曉嵐不停攪拌咖啡，彷彿那杯咖啡不是要喝，而是拿來玩的。好不容易停止攪動，斜睨著林啟蔚：「那麼多女同事喜歡你，你就沒一個看得上？或者你都暗暗偷吃？」

    「沒那事！我不知誰喜歡我，怎麼偷吃？」

    「是嗎？那多人獻殷勤，你會不知？又或者你不喜歡女人，喜歡男人？」

    林啟蔚眉頭一皺：「就算是開玩笑，這玩笑也過火了吧？」林啟蔚反駁著，同時卻有點心虛。他知自己是喜歡女人的，至少對李曉嵐就很有好，只是因為李曉嵐捉摸不定，才令他不敢放膽追求。心虛是因為後半句。

    我喜歡男人嗎？林啟蔚也曾經問過自己。上國中之後，懂得更多事，知這世上不是只有男女之，這問題就開始在他心頭若隱若現。他隱約知自己對男人也有覺。